事情就交给哥哥处理便是。”

    徐阳抚掌大笑,笑声里满是放松,甚至对方寒的称呼都带上了几分亲密。

    “这投毒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帮规,失德之人本该严惩;可张衡毕竟为帮中出过力,想来此事造成的损失也不算惨重,所以……”

    徐阳说话的同时,目光死死锁在方寒脸上,像鹰隼般想从他平静的神色中揪出些情绪。

    虽说事情是交到了自己手上处理,但他还是在意方寒的意思,想看看他对自己的处理结果是不满?是同意?还是另有想法!

    可方寒始终面色淡然,甚至连眼尾都没动一下,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见状,徐阳心里难免咯噔一下,原本带着喜色的表情也逐渐散去。

    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我说的他都不满意?

    还是说他真的打算把事情全权交到我的手上处理?

    徐阳思索着答案,但他最在意的,还是方寒这个人。

    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高的定力与心机!

    即使是自己,都无法揣摩他的心思!简直是恐怖!

    于是,徐阳索性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安抚道。

    “罢了,说这些无用。我这就让人把张衡叫过来,当面给你一个公道,方老弟稍安勿躁。”

    他算是给了最大的退步。

    心里打着算盘:自己做到这份上,已是给了方寒天大的脸面。

    让张衡过来两家对峙,之后再给出一个惩罚,这样方寒总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

    可话音落下后,一股不安感却在心间萦绕,徐阳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桌案,明显有些不踏实。

    可话既然都说出口了,也不好改变,即刻,徐阳起身吩咐门外的小弟去传张衡。

    等到忙完一切,徐阳重新落座,心底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甚至端起茶杯都没了心思喝。

    他的眼角余光总忍不住瞟向方寒。

    厅内一时只剩下茶水入盏的轻响,气氛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紧绷。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衡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正厅。

    他听闻堂主召见,本就满心疑惑,一进门看到端坐一旁的方寒,心头像被重锤砸中,咯噔一下。

    坏了,这小子在绝对没什么好事!

    张衡已经察觉到了些许气氛不妙,但他毕竟是老江湖,硬生生压下翻涌的慌乱,脸上堆起恭敬的笑意,上前拱手行礼。

    “张衡见过堂主,不知您今日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也不算什么要事。”

    徐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刻意放慢语速,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只是听方老弟说,你近日对他产业下的猪仔投了毒,可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