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抚摸。

    良久才缓缓撕开封口,打开信纸。

    “一别经年,又逢新春。姐姐近来可好?我与阿爹阿娘甚是想念姐姐,言礼哥也很想念姐姐。”

    姐姐?

    也是。细算来,她的弟弟已经九岁了,已经到了上学读文章的年纪,倒是不知道她的弟弟何等模样身量如何,在书院有没有受欺负,爹娘的身体又如何了。

    不过看到后面顾言礼的名字,她眉心一蹙。

    他们家与顾言礼居然亲近到写信都要带上他的名字。

    如棠接着读下去,读到爹娘身体健康,弟弟学业甚好,她也就放心了。

    “言礼哥为姐姐守身如玉多年,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嫁给他?”

    “还有,去年姐姐二十四岁本该出宫,可爹娘辗转村口一年未见姐姐身影亦未见书信归来,本想进京寻姐姐,然家中不能缺人,便寻同村进京之人给姐姐捎信仍杳无音讯。”

    “姐姐在京城可是遇到困境无法脱身,还是宫中贵人看重姐姐不舍姐姐出来……”

    “村口的海棠树又开花了,姐姐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我和阿爹阿娘?”

    五张的信纸写满了家长里短,道不尽的思念与担心。

    如棠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不觉间清泪两行。

    如棠平时不外露情绪,今日却在看完书信后无端哭了起来,映荷映雪上前担忧地问:“姑姑这是怎么了?可是信上有伤心的事情?”

    如棠擦了擦眼泪,“无事。看到家信,有些想家罢了。你们别担心。”

    原来是想家了。

    这倒也说得通了,以前她们两个想家的时候也会哭。

    只是现在没得想了,要不然她们也陪她哭上一场。

    映雪想起一件事,觉得兴许能让如棠高兴,便道:“我记得娘娘不是说等忙完这件事情就让姑姑回家去嘛?”

    映荷赶紧附和,“是啊,我也记得娘娘说过准许姑姑回家探亲。”

    皇后娘娘的确这样说过,但是有条件的。

    如棠知道她们是在安慰自己,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她撑起笑容,“嗯,娘娘还说准许我带走两个人,我这几日在想要带走谁才好。”

    映荷映雪一听激动地贴近她,毛遂自荐,“姑姑不如就把我俩带走吧,让我们跟在你身边一辈子。”

    兴许是高兴家信的到来,如棠偏头露小傲娇,开玩笑道:“偏不。”

    映荷映雪摇晃她的胳膊,撒娇,“好姑姑就带我们走吧,我们踏实能干,绝不给姑姑添麻烦。”

    看得出来,她们真的很想出宫。

    如棠不打趣,认真道:“瞧把你们吓的,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的。”

    从皇后答应放她出宫,她就想好要把映荷映雪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