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服领口歪斜,肩章上还沾着几片枯叶。他的额角渗着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进衣领。

    “物证科出结果了,白乐天出租屋的血迹和上个月那起贩毒案死者的基因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

    他将文件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茶叶剧烈跳动,褐色的茶水溅出来,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这小子,恐怕不只是失踪那么简单。”

    听到他的话,沈青云摘下眼镜,用衣角反复擦拭镜片,这是他思考时改不掉的老毛病。

    金属镜框在指间冰凉,他的思绪却滚烫混乱。

    “从南山汽修厂的线索来看。”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磨过金属,缓缓说道:“白乐天很可能参与了毒品分销。”

    说着话,他将一张照片钉在白板中央,照片里的男人咧嘴笑着,眼神却透着阴鸷:“这个人叫肖南山,是南山汽修厂的老板。白乐天突然失踪,要么是黑吃黑,要么……”

    沈青云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白板上方文心的名字:“就是有人想让他永远闭嘴。”

    周文通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几道粗线,黑色的墨迹在光滑的板面拉出长长的尾痕,开始说道:“方文心的反应也不对劲。”

    他模仿着方文心当时躲闪的眼神,肩膀微微颤抖:“她明明在儿子生日宴上见过肖南山,却在我们追问时眼神躲闪。”

    说到这里,他的笔尖重重戳在方文心的照片上:“身为母亲,她真的对儿子的事一无所知?一个能办起服刑人员子女学校的女人,不该连自己儿子吸毒都察觉不到。”

    很显然。

    对于方文心的表现,不管是沈青云还是周文通其实都是不太相信的。

    虽然她已经尽量掩盖自己的情绪了,但对于真正的刑警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沈青云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愈发冷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混着周文通的话语,在狭小的会议室里回荡。“明天我去她的学校一趟。”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白板边缘,那里残留的胶痕硌得指尖生疼:“那些孩子或许知道些什么,学校里说不定藏着更多秘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

    沈青云站在“向阳特殊教育学校”的铁门前,锈迹斑斑的校名招牌在风中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墙内传来孩子们稚嫩的朗读声,断断续续地飘出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门卫大叔从传达室探出半个身子,上下打量着他的警服,对讲机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方校长,有警察找。”

    穿过种满向日葵的小院,沈青云注意到有些花盘低垂着脑袋,像是被昨夜的雨水压弯了腰。三楼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抬手敲门时,听见里面传来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请进。”

    温柔的女声传来。

    推开门,沈青云看见方文心穿着素色旗袍,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批改作文。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身上,在旗袍的褶皱里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一支白玉簪斜插其间,镜片后的眼睛清澈明亮,却让沈青云莫名想起筒子楼里那些浑浊的注射器。

    “沈厅,找到乐天了吗?”

    方文心起身时太过仓促,袖口扫落了桌上的红墨水瓶。

    玻璃瓶在木质桌面上骨碌碌滚动,红色的墨水在作文本上洇开,像极了犯罪现场的血迹。

    她慌忙去捡,却又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腕上,她却像没知觉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