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依旧沉稳,可胡长河却隐约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或许,林东峰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毕竟他可是省委副书记!

    挂了电话,胡长河将高磊的供词锁进抽屉,只留下林东峰的工作记录摊在桌上。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省委大院里的人来人往:年轻的公务员抱着文件快步走过,老干部在花坛边慢悠悠散步,一派平静的景象下,却藏着足以震动整个西川政坛的暗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林东峰能主动认清形势,别再抱有侥幸。

    ………………

    林东峰这边,挂了胡长河的电话,手指还停留在听筒上,眼神微微发沉。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桌面上摊着省农业厅报上来的《春耕物资调度方案》,可刚才胡长河的电话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重要的事?

    最近除了儿子林文龙被省公安厅抓捕,没什么别的大事,难道胡书记知道了什么?

    他起身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深灰色西装的领口,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竟有些凌乱。

    他想起半个月前林文龙被省公安厅带走的时候,自己给沈青云打电话,沈青云只说“配合调查”,再不肯多透露半个字。

    昨天又听说中央巡视组进驻后,专门找了沈青云谈话,林东峰心里的不安就像潮水一样往上涌。

    “刘秘书。”

    林东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秘书很快进来:“刚才胡书记打电话让我过去,你把我桌上的春耕方案整理好,另外,问问省公安厅的人,文龙那边今天有没有新情况。”

    “好的,林书记。”

    刘秘书刚要转身,又被林东峰叫住:“等等,别直接问,找个借口,比如问霓虹酒吧案子的进展,侧面提一句文龙。”

    他怕直接问会显得太刻意,反而引人怀疑。

    秘书点头离开后,林东峰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想起林文龙小时候的样子,虎头虎脑地跟在自己身后喊“爸爸”,可长大后却越来越叛逆,从一开始的逃课打架,到后来的开赌场、放高利贷,他不是没管过,可每次林文龙都哭着认错,转头又故态复萌。

    后来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林文龙遇到麻烦时,悄悄给下面的人打了招呼。

    现在想来,那些“小麻烦,早已为今天的大错埋下了祸根。

    过了几分钟之后,秘书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书记,公安厅那边说霓虹酒吧案子还在查,文龙还在配合调查,没什么新情况。”

    林东峰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不安更甚,一手提拔起来的杨宏毅出事之后,自己在省公安厅那边的影响力下降的很厉害,现在很多事情都拿不到第一手的消息,这种感觉让林东峰很不舒服。

    摇摇头,他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秘书说道:“走吧,去胡书记办公室。”

    从林东峰的办公室到胡长河的办公室,只有短短五十米的走廊,可他却走得格外缓慢。

    走廊两侧的宣传栏里贴着“廉洁从政”的标语,照片上的自己笑容温和,此刻看来却格外刺眼。

    他想起去年省委组织的警示教育大会,自己还作为副书记上台讲话,强调领导干部要管好家属子女,现在想来,那些话竟像一记记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走到胡长河办公室门口,林东峰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胡长河的声音:“进来。”

    林东峰推开门,脸上立刻堆起熟悉的笑容,仿佛刚才的疑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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