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河底下那玩意儿,一个月前异动,灵气汇聚成漩,镇上的老渔民都说看见河底有宫殿虚影……这消息根本捂不住。”
“机缘动人心啊,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要填进去多少人命……”
“噤声!小心祸从口出!”
许辰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精光一闪。
水府出世!
原来如此。砂河镇西三十里外的砂河,一月前异象频生,疑有上古水府现世,引得太商国各方势力瞩目,武者蜂拥而至。秦静那位精通蛊术的“师尊”,定然也是为此而来!
“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许辰心中定计。那老鬼若为水府机缘而来,必定会前往砂河附近,或已在彼处。自己只需去水府出世之地附近守着,伺机而动即可。
思虑间,店小二已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一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醋鱼,一盆炖得酥烂的灵兽蹄髈,两碟清炒时蔬,外加一壶烫好的本地米酒。菜式不算精致,但分量十足,香气浓郁。
许辰也不客气,提起筷子便吃。饭菜入口,味道尚可,更重要的是能补充体力。他吃得并不快,一边吃,一边继续留意着周遭动静。
酒足饭饱,他正欲起身结账。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心头,震得门框簌簌落灰。
一个身影堵在了酒楼门口。
来人是个中年汉子,身材异常魁梧,几乎将门框塞满。他穿着一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烂皮甲,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暗红色刀疤从左额角斜劈至右下颌,几乎将脸分成两半,为他平添了十分凶戾。背后交叉负着两把门板似的宽刃斩马刀,刀柄磨损得油亮。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如有实质的杀气与血腥气,仿佛刚从尸山血海中蹚出来,尚未洗净满身血污。他一出现,大堂内原本嘈杂的声音如同被利刃切断,瞬间死寂!
所有食客,无论是低声交谈的,还是划拳喝酒的,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动作僵住,眼神惊惧地望向门口。
刀疤汉子——血手屠夫,那双凶睛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冰冷地在堂内扫视一圈。凡是被他目光触及之人,无不心底发寒,慌忙低头避让。他似乎很满意这种威慑,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黑交错的牙齿,无声地嗤笑一下,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咚咚”地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大堂内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刚……刚才那人是谁?好……好可怕的杀气!”一个年轻武者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地问同桌伙伴。
“你连他都不认识?”同伴年纪稍长,此刻也是额头冒汗,压着嗓子,声音里带着恐惧,“‘血手屠夫’曹彪!通缉榜上有名的狠人!”
“血手屠夫?就是那个……一夜之间屠了黑水村上下三百余口,连妇孺都不放过的魔头?”
“何止黑水村!死在他手上的武者和平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手段残忍至极!据说半年前,流云宗一位内门弟子奉命追杀他,追了上千里,还是被他使诈重创后逃脱了……此人不仅实力强横,已达凝气境,而且狡诈如狐,睚眦必报!”
“坏了!他上了二楼!楼上刚才……是不是有流云宗的弟子?”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流云宗弟子与血手屠夫曹彪,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一旦在二楼碰面,冲突几乎不可避免!在这酒楼之内,空间有限,两大凝气境(流云宗为首弟子很可能也是)动起手来,他们这些在一楼的低阶武者,岂不是要被殃及池鱼?
“快走!”
“结账!快!”
“掌柜的,钱放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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