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精心剥开、分成三瓣、整齐地摊开在地板上的香蕉皮。像某种仪式用品,或者行为艺术。

    而且办公室里没人吃过香蕉。

    苏小糖没吃,她早餐是三明治。林平凡没吃,他早上喝了杯豆浆就出门。五个大汉...他们吃的是煎饼果子。

    香蕉皮是凭空出现的。

    “你...”大汉被扶起来,眼睛盯着林平凡,“你搞的鬼?”

    “什么?”林平凡放下水杯,表情无辜得像刚出生的羔羊,“搞什么鬼?香蕉皮?也许是昨天哪个委托人落下的。你知道的,我们事务所接的委托都很...杂。”

    他在撒谎,而且毫不掩饰。

    大汉的脸涨成猪肝色。这不是疼,是羞辱。他混迹催债行业五年,经历过被菜刀追砍、被老太太用拐杖打、甚至被欠债人养的鹦鹉辱骂祖宗十八代,但从未,从未,被一个香蕉皮放倒。

    而且这个香蕉皮出现得如此诡异。

    “给我——”他咬着牙,挥手。

    四个小弟放下煎饼果子,围了上来。

    林平凡叹了口气,是真的叹气,那种“为什么总要这样”的、带着浓浓倦意的叹息。他看了眼苏小糖,那姑娘已经快和椅子融为一体了。

    然后,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第一个小弟踩到了自己刚扔的煎饼果子包装袋,滑倒,手肘撞到桌角,疼得直抽气。

    第二个小弟想绕过同伴,左脚鞋带突然断裂,右脚绊到左脚,扑倒在地。

    第三个比较聪明,他停下,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头顶的日光灯管毫无征兆地闪烁两下,“啪”一声熄灭——只是他头顶那根。他吓了一跳,向后退,正好撞到第四个。

    第四个本来已经冲到林平凡面前,拳头挥到一半,被同伴一撞,整个人失去平衡,手肘扫过办公桌——

    “哗啦!”

    苏小糖的马克杯,那个画着卡通猫的、她今早才从家里带来的、装满热水的马克杯,被扫落桌面,在空中划出弧线。

    水泼出来,滚烫。

    眼看就要浇在苏小糖头上。

    时间仿佛变慢。

    林平凡看见水珠在空中散开,看见苏小糖因惊吓而睁大的眼睛,看见那些水珠的轨迹——会落到她头发上,脸上,也许还会烫到脖子。

    可能性分支再次展开。

    A:冲过去推开她。来得及,但会暴露速度异常,且会撞到桌角,肋骨可能会疼三天。

    B:用能力。但水已经泼出,改变轨迹需要较大干预,代价可能是...嗯,忘记昨天早餐吃的什么。

    C:...

    他选择了D。

    “小心。”他说,声音不大。

    同时,他在脑内轻轻“推”了一下某个可能性。

    那些水珠,在空中,微妙地改变了轨迹。

    不是大幅度转向,是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偏转,像是被一股微弱的气流吹动。它们避开了苏小糖的头脸,落向她膝盖上摊开的一本——硬壳笔记本。

    “啪嗒。”

    水珠溅在皮质封面上,晕开深色痕迹。

    而那个马克杯,继续下落,杯口朝下,眼看就要在瓷砖地上摔得粉碎——

    它落在了大汉二号刚才扔在地上的、吃了一半的煎饼果子包装袋上。

    软着陆,没碎,只是滚了两圈,停在桌脚。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日光灯管电流的微弱嗡嗡声,和窗外远处马路的车流声。

    苏小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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