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不是人,不是异常,不是任何他熟悉的存在形态。
而是一团...模糊的、不稳定的、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不断闪烁的“概念团”。
颜色是“透明的灰”,像被擦除了一半的铅笔字,边缘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彻底消失。
“谁?”林平凡问,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门外,沉默了几秒。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一个...不存在的人。”
声音很轻,很模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音色中性,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年龄,只有一种深沉的、疲倦的、近乎虚无的质感。
“不存在的人?”林平凡皱眉。
“嗯。”那个声音说,“至少,在这个‘现实’里,我不存在。我来自...一个被‘抹除’的可能性分支。一个你本可能成为,但最终没有成为的‘林平凡’。”
林平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
“能让我进来吗?”那个声音说,“站在门口很累。维持‘存在’很耗能。我撑不了太久。”
林平凡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门没锁。”
门,无声地滑开。
一个“人影”,站在门外。
说“人影”不太准确,因为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在视觉上,它像一团模糊的、不断波动的马赛克,边缘在融化、重组、消散,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只有在“概念感知”中,林平凡才能勉强辨认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和他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它”走了进来,门在身后关上。
然后,“它”走到办公桌前,在苏小糖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不,不是“坐下”,是“凝聚”在那里,像一个临时稳定下来的全息投影。
“你好,林平凡。”它说,那张模糊的“脸”似乎在笑,但笑容也像信号不良一样在闪烁,“或者说,你好,‘我’。”
“你是我?”林平凡盯着它。
“是,也不是。”它说,“我是你,在一个不同的‘可能性分支’里。在那个分支里,三年前,深红之门任务,苏婉没有牺牲,她活下来了。但你...死了。你用自己的‘概率扭曲’,强行将S-07的部分意识‘困’在了门的另一侧,然后和苏婉一起,关闭了门。你死了,但苏婉活了下来,世界暂时安全了。”
它的声音很平静,但林平凡能听出那平静下的...空洞。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平凡问。
“因为‘可能性’是纠缠的。”它说,“当一个重大的选择点出现时,所有可能的分支都会短暂地‘叠加’。你现在面临的选择——概念给予,反向寄生,或者接受抹除——就是一个这样的点。无数个‘可能性的你’都在关注这里。而我,是离你最近的一个——我们都是‘林平凡’,都经历了深红之门,都和苏婉、苏小糖有深度连接。所以我被‘共振’吸引了过来,短暂地在这个现实‘投影’。”
它顿了顿,补充道:
“当然,这种‘投影’很不稳定。我就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在这个现实里振动几下,然后就会消失,回到我那个...已经‘固定’的分支里。”
林平凡沉默了几秒,消化着这些信息。
然后,他问: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给你一个建议。”它说,“或者说,一个...警告。”
“什么警告?”
“不要尝试‘反向寄生’。”它的声音变得严肃,“我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