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雷总您的结论是?”夏冬明知故问,做了个捧哏。

    “时势。”

    雷布斯吐出两个字,掷地有声。

    “我以前信奉‘人定胜天’,觉得只要锄头挥得快,石头也能磨成粉。现在我明白了,在盐碱地里种庄稼,累死也是白搭。得找肥地,得看天时。”

    说到这,雷布斯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萧索。

    “道理我都懂。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难就难在,我知道我要找那股‘势’,却不知道这‘势’到底在哪儿。”

    他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中关村大街,眼神里透着一丝寻觅者的焦灼。

    “我就像个猎人,枪擦得锃亮,子弹也上膛了,就在这荒野里趴着。我知道猎物会出现,但我不知道它是兔子还是老虎,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从草丛里钻出来。”

    这才是雷布斯真实的心理状态。

    他不傻,他不笨,他只是在蛰伏,在等待一个确定的信号。

    夏冬看着眼前这个处于爆发前夜的男人,决定帮他把那层窗户纸捅得更透一点。

    “雷总,您在等的那个东西,不叫猎物。”

    夏冬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

    “叫风。”

    雷布斯一愣,随即眼神微动。

    “风?”

    “对,台风的风。”

    夏冬盯着雷布斯的眼睛,缓缓说出了那句后世被奉为圭臬的名言:

    “只要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雷布斯的手猛地一颤。

    这一颤,不是因为震惊于这个理论的新奇,而是因为这个比喻太精准了,太粗暴了,却又太TM带劲了!

    他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念头,那些关于“时势”、“机遇”、“顺势而为”的抽象思考,在这一刻,瞬间具象化成了一只在狂风中呼啸而起的猪。

    “风口……猪……”

    雷布斯喃喃自语,眼神越来越亮,像是点燃了两簇火苗。

    “妙啊!”

    雷布斯兴奋地站了起来,在狭窄的茶室里来回踱步,步子迈得很大。

    “就是这个感觉!我要找的不是什么具体的项目,就是这个风口!只要风够大,我这只笨猪,哪怕是一块石头,也能飞上天!”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夏冬,眼神里满是赞赏和一种“英雄惜英雄”的炽热。

    “夏冬兄弟,你这个比喻,太通透了。把那本书几十万字的道理,浓缩成了一句话。”

    雷布斯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主动拿起茶壶,给夏冬倒满了茶。

    动作行云流水,不再有前辈的架子,完全是平辈论交的姿态。

    “道理我都明白,现在有了你这句话,我心里更踏实了。”

    雷布斯端起茶杯,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语气坚定。

    “看来,我这只猪,还得再趴一会儿,等风来。”

    王兴在旁边推了推眼镜,看着这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心里也是暗暗心惊。

    他知道雷布斯聪明,没想到夏冬能用一句话,就把雷布斯心里那些复杂的商业逻辑给概括了。

    这两人,一个真敢想,一个真敢懂。

    夏冬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两人相视一笑。

    这种聪明人之间的对话,点到为止,最为舒服。

    “不过雷总。”

    夏冬放下茶杯,话锋一转,脸上又挂起了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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