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确有外邪侵扰与毒性反噬的痕迹,驳杂混乱。”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分析,又像是在说给苏砚听,“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古怪的、类似‘标记’又似‘共鸣’的微弱气息……”他目光转向苏砚,锐利如电,“你说他曾与你争执?具体何事?他所用何术?”
问题更加深入了。显然,秦墨的探查,发现了一些超出“寻常江湖术士反噬”范畴的东西。
苏砚(幽暗人格)心中念头急转。他需要给出足够真实、又能自圆其说的信息,同时避开可能牵连到“天机宝鉴”和“黑石”的部分。
“争执源于村中老井异变。”他缓缓道,将井水变红、挖出骸骨陶片、李仙师“作法镇压”、自己指出“淤塞根源”建议淘井、双方言语冲突、李仙师事后愤而离去发疯的过程,简洁而客观地叙述了一遍。其中略去了自己用“天机宝鉴”显像和“火攻”的细节,只说“以所学略作探查,指出症结”,并将“火攻”淡化为“以阳火之法辅以清淤”。
“至于其所用何术,”苏砚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无非是符箓、咒水、步罡踏斗之类,间或使用朱砂、香灰、乃至其自身血液。贫道观之,手法粗陋,根基虚浮,所用材料亦多驳杂不纯,强行施为,易遭反噬。”
他将李仙师的“法术”定性为低劣、危险的江湖伎俩,这符合秦墨探查到的“毒性反噬”痕迹(朱砂等物可能中毒),也暗示了其“发狂”的合理性。
秦墨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砚的脸。直到苏砚说完,他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既能看出其术粗陋、材料驳杂,想必对修行之道,并非一无所知。你师承何处?所修何法?”
终于问到这个了。这是“尘微子”人设中最薄弱、也最容易出纰漏的一环。
苏砚(幽暗人格)早已准备好应对。他没有直接回答师承,而是用一种略带怅惘(模仿“尘微子”可能有的情绪)又刻意模糊的语气道:“山野散修,无门无派。幼时偶得残卷,自行摸索,不过强身健体、粗通些调理地气、辨别药材的微末伎俩,登不得大雅之堂。与尊使这般玄门正宗出身,实乃云泥之别。”
他自贬为“山野散修”、“自行摸索”、“微末伎俩”,既解释了为何“能看出”李仙师的粗陋(因为自己也是半吊子,反而对“错误”更敏感?),又抬高了秦墨,满足其可能的优越感,更重要的是,将话题从具体的“师承何法”引开,暗示自己所学杂乱、不成体系,难以深究。
秦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的漠然表情下看出更多端倪。苏砚坦然迎视,眼神空洞,仿佛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你身上那‘阴浊之物’,便是你所说,可‘辨别药材’、‘调理地气’的依仗之一?”秦墨将话题转回了黑石。
“正是。”苏砚点头,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此物生于地脉阴浊交汇之处,能吸附些许阴秽之气。我常携于身,借其感应地气流转,或辨识某些阴性药材、矿物。然其性偏阴,用之需慎,且效力有限。”他将黑石的功能限定在“辅助感应”和“辨识”,弱化其“干扰能量探测”的特性。
秦墨不置可否,似乎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或者,是觉得这块黑石的价值有限,不值得深究。他转而道:“带我去那老道居住之处看看。”
“随我来。”苏砚转身,带着秦墨下山,向村中走去。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刻意隐藏行迹。当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村中小路上时,几扇虚掩的窗户后,立刻响起了压抑的惊呼和更低的窃语。
“是……是仙长!”
“他后面那人是谁?穿得……好生奇怪!”
“看着就不好惹!是不是……是不是来抓仙长的?”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流言带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