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污渍,正是自己弹入的混合了苦艾草和井泥的残留!秦墨发现了!但他没有说破,是因为觉得无关紧要?还是……在等待什么?
“此人手段低劣,材料歹毒,长期接触,心神受损,又遭你当众揭破,信念崩塌,癫狂自毁,倒也在情理之中。”秦墨转身,看向苏砚,似乎对李仙师的死因有了初步判断,“其死状诡异,或与其长期服用、接触这些有毒之物,以及癫狂时自残有关。所谓‘阴咒’,大抵是以讹传讹,或有人借题发挥。”
他这番结论,与苏砚(幽暗人格)之前的分析不谋而合,也基本洗清了“尘微子”动用“阴毒法术”害人的嫌疑——至少从“官方”角度提供了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
但苏砚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秦墨的探查,显然发现了更多东西,比如那“古怪的标记或共鸣气息”,比如布袋上那点可能引起联想的污渍。他只是暂时没有追究,或者,认为价值不大。
“既如此,有劳尊使明察,还贫道清白,亦安村民之心。”苏砚适时地拱手,语气依旧平淡,但带上了点“如释重负”的意味。
秦墨摆摆手,走出屋子,站在院中,再次望向夜色中的村落。“此事虽可作此解,然流言已起,人心惶惶。我既至此,便需做个了结,以免再生事端。”他顿了顿,看向苏砚,“你既暂居此地,又卷入此事,便由你协助,安抚村民,澄清流言。明日,召集村中主事者,我将当众说明查探结果。”
这是要将苏砚推到台前,作为他与村民沟通的桥梁,也是进一步观察苏砚在村民中影响力和行事方式的机会。
“谨遵尊使之命。”苏砚毫不犹豫地应下。这正是他想要的——在秦墨的“官方认证”下,重新稳固甚至提升自己在村中的地位。而且,协助办事,意味着更多接触和观察秦墨的机会。
“今夜便到此为止。”秦墨抬头看了看天色,“我自会寻处落脚。你且回去,莫要再惹事端。镜印在身,你好自为之。”最后一句,带着淡淡的警告。
“贫道明白。”苏砚躬身。
秦墨不再多言,身形一动,竟如青烟般拔地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村落另一头的黑暗中,身法之快,远超苏砚理解。
院中,只剩下苏砚一人。夜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
他缓缓直起身,脸上那点刻意模仿的“如释重负”瞬间消失,重归深不见底的漠然。
他转身,走出李仙师的小院,没有立刻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绕了一段路,走向村中的老井。
井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清澈了不少,但井口周围,依然弥漫着一丝昨日“火攻”后的焦糊味和挥之不去的淡淡土腥。
苏砚站在井边,低头看着幽深的井水。怀中的天机宝鉴安静下来,不再有之前的剧烈警示,但那种被“标记”的隐隐感应始终存在。左手中的黑石依旧冰凉。
秦墨的出现,打破了小山村的封闭,也带来了巨大的变数和危险。但危险之中,也蕴藏着前所未有的机会。
玄镜司,修行者,官方的异常事件处理机构……这意味着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超越凡俗的力量和秩序。也意味着,“灵晶”、“高维信息结晶”、或者能为天机宝鉴补充能量的东西,存在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而秦墨本人,他所用的法器、灵力、探查手段……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移动的信息宝库。
当然,与虎谋皮,凶险万分。秦墨显然没有完全信任他,那“镜印”既是监视,也可能是随时可以发动的禁锢或惩罚。李仙师之死的疑点,秦墨恐怕也并未完全放下。
“需要更多信息……关于玄镜司,关于修行界,关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苏砚(幽暗人格)漠然地思考着,“秦墨是窗口,也是钥匙。必须利用这次‘协助’的机会,在不引起怀疑的前提下,尽可能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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