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浊 粹’同源或类似……珍珠或为能量汇聚的‘核心’或‘诱饵’……”一连串的分析结论在冰冷思维中飞速闪过。
他还想看得更仔细些,想解析那些符文的具体含义,想确认黑色颗粒的性质……
但左胸处的镜印,传来的“刺痛感”和“注视感”正在缓慢而持续地增强!仿佛另一端的秦墨,正从沉睡中被惊醒,开始将“目光”投向这个方向!
不能再继续了!
苏砚果断地松开了按着绿键的意念。天机宝鉴的影像瞬间消失,重归黑暗冰冷的触感。
他立刻将天机宝鉴收回怀中,同时用左手紧紧握住胸口的黑石挂坠,将其更用力地按在镜印位置。幽暗人格的意志如同最坚硬的冰层,强行压制着身体可能产生的任何一丝本能反应(比如心跳加速),将自身状态维持在那种绝对“空寂”的理性之中。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如同一个世纪。
镜印的“注视感”在他停止扫描后,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又持续了大约十几息,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重新恢复了那种低活性的、模糊的感应状态。
危机暂时过去。但苏砚知道,刚才的扫描,很可能已经向秦墨发送了一个“异常能量活动”的微弱信号。只是不知道这个信号的强度,是否足以让秦墨判断为“需要立即处理”。
必须尽快离开。
苏砚不再犹豫,他伸手入盒,却不是去拿珍珠,而是用指甲,极其小心地从盒子内壁拐角处,轻轻刮下了一丁点——大约只有针尖大小——那种黑色颗粒的碎屑。这碎屑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他将其用预先准备好的一小片干荷叶包好,塞进袖袋。
然后,他重新盖好盒盖,将首饰盒原样放回书桌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再次侧耳倾听外面,确认安全后,轻轻拉开门,闪身而出,反手将铜锁重新挂上、锁好。竹签在锁孔里轻轻一拨,片复位。
他如同真正的影子,沿着来时的路径,穿过庭院,回到西厢自己的房外。再次确认无人,闪身入内,闩好房门。
直到此时,他才缓缓地、极其轻微地舒出一口气。不是放松,而是程序执行完毕后的状态切换。
他走到桌边,在黑暗中坐下。没有点灯。
袖中,那一点用荷叶包着的黑色碎屑,如同有生命般,传来与胸口黑石隐隐呼应、但又略有不同的冰凉触感。
首饰盒的秘密,揭开了一角。那绝非凡物,甚至可能不是此界常见法器。内刻的符文阵列,镶嵌的同源黑石颗粒,都指向某种精密的、目的明确的构造。
它汇聚、封存的是什么能量?为何会放在陈夫人身边?与陈夫人的“怪病”有何关联?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偶然?
更重要的是,这种黑色颗粒,与李根子从山洞深处捡来的那块“浊 粹”,显然同源。这意味着,在这片区域,或许存在着一个产出这种特殊物质的源头。而天机宝鉴对它的反应,也证实了其价值。
“目标更新:一、继续观察陈府,确认首饰盒与‘怪病’关联。二、获取更多关于‘浊 粹’产地的信息。三、尝试解析黑色颗粒与盒内符文阵列,寻找与天机宝鉴能源的关联。”
冰冷的指令在意识中生成。
窗外,夜色正浓。远处传来隐约的鸡鸣,已是凌晨。
而苏砚胸口的镜印,在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涟漪”后,重归沉寂,如同什么也未发生。
但苏砚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秦墨或许已经“看”到了那瞬间的异常。只是不知道,这位玄镜司的巡风使,会如何看待这次“异常”,又会何时、以何种方式,做出反应。
他必须做好应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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