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得的那种模糊的“感觉”更加清晰了——那首饰盒,绝对有问题!他斟酌着词句,道:“尊夫人之疾,根结恐在那‘阴浊扰神’之物上。贫道昨夜静坐感应,天机示下,那盛放南珠的首饰盒,恐非寻常。其木质特异,所散之气,于常人或有益,于尊夫人这般心神虚怯者,却如雪上加霜,更易引动外邪。”

    周管事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惊色:“道长是说……那盒子本身有问题?可那是舅老爷家所赠……”

    “宝物赠予,本是好意。然宝物亦需遇主,方显其用。如人参大补,于壮年者是良药,于垂危者或成虎狼。”尘微子捻着不存在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状,“贫道需再仔细勘验那盒子,或可设法化解其戾气,或……需暂且远离夫人身侧。”

    周管事连连点头:“一切但凭道长吩咐。那盒子已按道长昨日所言,锁在书房。早膳后,在下便陪道长前去查验。”

    早膳是清淡的粥点小菜,陈县令作陪,但显然心神不属,眼带血丝,只略略用了些便放下筷子。尘微子倒是胃口不错,风卷残云——昨夜“梦游”似乎颇耗体力。

    用罢早膳,周管事引着尘微子再次来到前院东侧的书房。开锁进门,那个黑漆描金的首饰盒依旧静静放在书桌一角。

    这一次,尘微子看得更加“仔细”。他先是不靠近,只是站在几步外,凝神“观望”(其实是在努力调动那种仙尊“托梦”留下的模糊感觉,并试图用“尘微子式”的“望气术”去观察)。在他“眼中”,那盒子似乎笼罩着一层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带着些许阴郁感的“晦气”?嗯,定是如此!

    他缓步上前,没有立刻打开盒子,而是先用手虚抚过盒盖表面的描金纹路,指尖距离木面尚有寸许,闭目感应。怀中的黑石挂坠传来清晰的冰凉感,似乎在“呼应”着什么。他心中大定,仙尊所赐“信物”果然灵验!

    “周管事,”他睁开眼,神色凝重,“此盒确非凡木所制。其木质生于极阴之地,又经秘法炮制,内蕴一丝……地脉阴浊之精。寻常人佩戴或可宁神,然尊夫人本就神魂不稳,居所又近阴湿竹林,外内交攻,故此盒于她,不啻于引邪之媒。”

    周管事听得脸色发白:“这……这可如何是好?莫非要将此盒毁去?可这是舅老爷所赠……”

    “毁去倒也不必。”尘微子摇摇头,他记得仙尊“托梦”似乎暗示这盒子本身或许另有玄机,那黑色碎屑就是线索。“贫道需借静室一间,以此盒及……贫道所携的一件灵物(指黑石挂坠),尝试化解其中阴浊之气,或可将其转为中正平和。只是此法需时,且需绝对安静,不可有丝毫打扰。”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独处的理由,来研究这盒子和黑色碎屑,同时避开旁人视线,免得自己“研究”时的古怪举动(比如可能再次出现的“梦游”或“仙尊附体”)被人看见。

    “这个容易!西厢隔壁便有一间清净客房,平日无人使用,在下这便让人收拾出来,供道长使用。”周管事忙不迭地答应。

    很快,尘微子抱着那个首饰盒(用一块布小心包着),在周管事安排的客房内安顿下来。房间不大,但干净,门窗一关,颇为安静。周管事识趣地退下,言明午时会来请他用膳。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尘微子一人,以及那个静静躺在布包里的首饰盒。

    尘微子长舒一口气,脸上那副仙风道骨的高深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揉了揉因为一直绷着而有些僵硬的脸颊。独自面对这可能的“邪物”,他心底那点属于“尘微子”的、对未知事物的本能敬畏和一点点怂,又冒了出来。

    “仙尊在上,弟子尘微子,今日便要破解此物玄机,救治陈夫人,扬我道法……”他对着虚空(其实是怀里的天机宝鉴方向)默默祷告了一番,给自己打气。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首饰盒放在房间中央的方桌上,解开布包。

    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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