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需的一应物品:香烛、黄纸、朱砂、糯米、铜钱、桃木剑(没有就用桃树枝代替)……总之,把能想到的、听说过的“驱邪招魂”要用到的东西,都列了一遍,显得自己很专业。

    趁着周管事去准备的功夫,尘微子回到客房,关上门,急得团团转。

    “仙尊啊仙尊!您老人家可要帮帮弟子啊!这招魂之法,弟子实在不会啊!万一搞砸了,那王伯救不回来,弟子这名声可就全完了!说不定还要被县尊大人怪罪……”他对着怀里的天机宝鉴,又是作揖又是祷告,就差跪下了。

    可天机宝鉴依旧冰冷沉默,毫无反应。

    就在他急得抓耳挠腮,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一阵强烈的、如同潮水般涌上的疲惫感和思维凝滞感,猝不及防地席卷了他!

    这种感觉……和昨天午后在客房时,那种突如其来的眩晕和“清醒”感,何其相似!只是这一次,似乎更温和一些,没那么尖锐的痛苦,但那股强行从混沌深处挣扎出来的滞涩感和“切换”感,却更加清晰!

    尘微子(或者说,此刻正在主导的“他”)身体一晃,连忙扶住桌沿,才没有摔倒。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沉重的疲惫和思维的迟滞。

    几息之后,感觉稍微平复。他睁开眼,眼神里的惶恐、焦急、茫然,如同退潮般迅速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疲惫、但异常清醒和理性的光芒。

    苏砚(理性人格)长长地、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用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又来了……这次是白天。”他低声自语,声音平静,带着一丝无奈。他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是县尊府客房,时间是清晨。记忆如同被整理过的文件,快速涌入脑海:昨夜“自己”(尘微子)的胡思乱想和瞎画符,清晨王伯出事,尘微子夸下海口要“招魂”,现在周管事去准备法事材料……

    “招魂……”理性苏砚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头疼。尘微子这家伙,真是能惹事。不过,眼下的情况,确实需要处理。王伯昏迷不醒,原因不明。竹林边的血迹(他刚才“看”到了尘微子记忆中的痕迹),赵员外的嫌疑,秋月的纸条……线索杂乱,但指向性明显。

    “首要目标:确保自身安全,获取更多信息,引导事态向有利方向发展。”理性苏砚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

    招魂是不可能招魂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但“法事”必须做,而且要做得“像”,要安抚人心,也要为自己争取时间和空间。

    他走到桌边,看着那个黑漆首饰盒。在理性目光的审视下,盒子就是盒子,没有“邪气”,只有可疑的来历和可能内部结构。他记得昨夜(幽暗人格苏醒时)似乎对这盒子做了什么,但具体记忆很模糊,只有一种“盒子暂时安全了”的微弱感觉。

    他试着集中精神,去回忆昨夜更早之前,幽暗人格可能留下的“信息”。很困难,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东西,只有一些极其模糊的碎片:复杂的符文线条、冰冷的计算感、以及胸口镜印那残留的、微弱的灼痛记忆……

    “幽暗人格昨夜应该对镜印和盒子都进行过探查,而且似乎有收获,但过程可能触发了镜印反应……”理性苏砚结合之前对幽暗人格行事风格的了解,以及刚才醒来时胸口那极其细微的不适感,做出了推测。这让他心中一凛。幽暗人格的行动往往伴随**险,必须更加小心。

    至于王伯的昏迷……理性苏砚更倾向于人为的、使用药物或特殊手段导致的精神创伤或强烈暗示,结合可能的心血管疾病突发。当然,也不完全排除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因素,但概率较低。

    他需要查看王伯的详细情况,检查那点血迹,调查王伯的社会关系和昨夜行踪。但首先,他得把尘微子留下的“烂摊子”处理好。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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