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的“大实话”当面拆穿?这简直是将他的“仙法”踩在了脚底!他指着苏砚,厉声道:“好你个妖道!在此蛊惑人心!坏我法事!你……”

    “你的法事,无效。”苏砚(冷静人格)再次打断,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下雨了”,“方才符水入井,水面浊度下降不足百分之五,底层淤泥菌群活性未受显著影响,井壁裂隙渗流速度无变化。你的‘镇秽’、‘清水’,从结果上看,近乎于无。若不信,可取此时井水与法事前井水,静置对比,肉眼应可见差异微乎其微。”

    他说着,竟然真的让旁边一个愣头青,重新打上来半桶水,与之前法事开始时打上来、放在一旁的一碗水放在一起对比。浑浊程度,果然……似乎真的差不多?

    村民们哗然!看向李仙师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怀疑和失望!他们不懂什么百分比、菌群活性,但“肉眼可见差异微乎其微”这句话,和眼前两桶看起来一样脏的水,他们看得懂!

    李仙师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最大的依仗——村民的信任,正在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冷酷可怕的疯道士几句话之间,土崩瓦解!

    苏砚(冷静人格)却不再理会他。他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天机宝鉴”。能量水平:1.9%。刚才的超负荷扫描和短暂的人格稳定,消耗巨大。而且,维持这种绝对理性状态,似乎本身也对这身体和“天机宝鉴”存在某种负荷。他能感觉到,冰冷的理性之下,那疯狂混乱的“尘微子”意识,如同被冰封的火山,正在剧烈地躁动、冲撞,试图破冰而出。

    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这短暂清醒的窗口期内,解决最关键的问题,并留下必要的“后手”。

    他转向老村长,用最快的语速,清晰地说道:“淘井之法:需壮丁三至五人,用结实绳索与吊桶,先将井水尽量汲取至临近水塘或低洼处。然后选身形瘦小灵活者,系保险绳垂下,以短柄铁锹、刮板清除井壁附着物与底部淤泥,用吊桶运上。淤泥需运至远离水源处晾晒或深埋。清理至见新鲜岩层或沙砾为止。”

    “查验井壁:清理时仔细查看,尤其东北向下段,若有裂隙,以水泥(若有无)混合细沙、生石灰填补,或以烧制的陶管楔入。若无,则以青膏泥(黏土)混合麻絮夯实。”

    “井口改造:清淤后,可用青砖或条石略拓宽井口,并砌筑井台,开挖环形排水沟,引导雨水污水远离井口。”

    “完成上述,注入清水冲刷井壁数次,静置一两日,待水澄清,方可取用。初期水质可能仍带土腥,煮沸后饮用为宜。”

    他一口气说完,没有任何多余的词汇,全是具体可操作的步骤。老村长和几个听得懂的村民连忙用心记忆。

    说完这些,苏砚(冷静人格)感到那冰封的理性壁垒,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脑海深处,疯狂的呓语和荒诞的认知,如同潮水般开始上涌,试图重新接管。

    他强忍着那越来越强烈的撕裂感和眩晕感,最后看了一眼手中黯淡的“天机宝鉴”,又看了一眼脸色灰败、被村民隐隐排斥的李仙师,再扫过周围那些表情各异的村民。

    然后,他用尽最后一丝维持理性的力量,对着老村长,说出了最后一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句:

    “此法,可解此井之困。信与不信,行之即可验。我……需静修片刻。莫扰。”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冰湖之色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被熟悉的、带着疲惫、茫然,但很快又燃起混乱火焰的光芒所取代。他身体一晃,这次是真的有些支撑不住,扶住了井台边缘,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冷汗淋漓,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仙长!您没事吧?”有村民关切地问。

    苏砚(尘微子人格重新主导)晃了晃昏沉胀痛的脑袋,只觉得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自己说了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