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毛)。他仔细观察着李仙师的状态:瞳孔放大,对光线反应迟钝;行为紊乱,完全失去逻辑和自控;有自残倾向;言语混乱,充满罪恶感和被害妄想;还有……他似乎总在抓挠手臂和脖颈,那里能看到一片片不正常的红疹……

    这症状……怎么有点像……某种药物中毒或严重过敏引发的谵妄和幻觉?再结合他口中“火在烧”、“好痒”……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记忆的某个角落——昨夜,井边,他弹入李仙师布袋的那一小撮,混合了苦艾草碎末的、含有李仙师自己“法事残留物”的黑色井底淤泥!

    苦艾草,他知道(或许是“苏砚”残留的知识),少量有微毒,过量或对特定体质可能引起神经兴奋、幻觉、甚至惊厥。而朱砂(李仙师法事常用)主要成分是硫化汞,虽常作颜料或中药(外用),但若误食或通过破损皮肤大量吸收,也可能导致汞中毒,症状包括精神异常、幻觉、皮肤红疹瘙痒……

    难道……是那一点点淤泥和草末,混合了李仙师自己常用的朱砂等物,通过接触或不经意吸入,引发或加剧了某种毒性反应?再加上他昨日当众出丑、威信扫地、可能还怀疑自己“法术反噬”的巨大心理压力……

    种种因素叠加,竟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苏砚心中凛然。他当时只是想让李仙师“吃点苦头”、“疑神疑鬼”,绝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这算是自己害了他吗?可自己明明只是弹了一点点泥土……

    不!是这李老道自己作恶多端,常年接触这些不明药物,体质早已受损!今日之果,皆因昨日之因!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自己不过是……稍稍推动了那么一下下。对,就是这样。

    “尘微子”人格迅速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合理化的解释,将那一点点微弱的负罪感压了下去。

    但眼下,李仙师这副样子,必须处理。任由他这样下去,要么自残而死,要么冲出来伤人。

    苏砚深吸一口气,再次拿出那副悲天悯人的面孔,对村民们道:“李道兄此状,确是心神失守,邪毒入体,又兼自身修行根基不稳,以致走火入魔,疯癫自毁。寻常方法已难唤醒。为防他伤及自身或他人,贫道需以‘安神定魂’之法,暂且令他昏睡,再图后计。”

    说罢,他不等村民反应,便迈步走进了破庙。村民们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

    李仙师见有人进来,怪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苏砚不闪不避(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待到李仙师扑到近前,他右手藏在袖中,早已准备好的“天机宝鉴”隔着袖子,对准李仙师的额头,心中默念“镇定”,快速按下了白色按钮——目标:安抚其狂暴的精神状态,抑制其过度的神经兴奋和自残冲动。至于是否能解“毒”,他并不抱希望,只求先让他安静下来。

    “咔哒。”极轻微的声响。

    没有耀眼的白光,只有一层极其淡薄、几乎看不见的柔和光晕,透过苏砚的袖口,瞬间没入李仙师的额头。

    李仙师前扑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疯狂的神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空洞。他身体晃了晃,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无意义的音节,然后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直接昏睡过去,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庙外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看向苏砚的眼神更加敬畏如神。隔空一点,就让疯癫的李仙师昏睡过去!这是什么手段?!

    苏砚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天机宝鉴”给力。他上前探了探李仙师的鼻息和脉搏,还算平稳,只是额头滚烫,皮肤上的红疹依旧明显。

    他直起身,对门外的村民道:“李道兄体内邪毒淤积甚深,疯癫虽暂止,然毒根未除。需静养,不可再受刺激。他随身之物中,或有余毒未清,不可轻易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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