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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再次唤醒苏砚时,一种久违的、精力充沛的感觉流遍全身。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噼啪轻响,腹中虽仍感饥饿,但不再有那种掏心挖肺的空虚。昨日那碗稠粥和村民后续的供奉,似乎真的在修补这具残破的身体。“尘微子”人格主导下的心情更是明媚。井水渐清,李仙师被解决,威信建立,供奉不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更重要的是,今日有“仙务”在身——那是昨日“三方会议”(他自然不知晓)后,深植于他意识底层的、必须完成的“指令”:巩固权威,收集奇物,寻觅“灵晶”线索。
他换上那件浆洗过的灰色道袍(在村民眼中已是仙师法衣),仔细将“天机宝鉴”和黑石贴身藏好,又将那串日益沉重的铜钱包袱系在腰间,这才气定神闲地走出破庙。
村中景象已与往日不同。井边淘洗的妇人见了他,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行礼唤一声“仙长”;玩耍的孩童会远远地、又敬又畏地看着他,不敢靠近喧哗;就连村口晒太阳的老汉,也会主动挪挪位置,似乎怕挡了他的“仙路”。
苏砚坦然受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悯又疏离的微笑,径直走向老村长家——那是村子最齐整的院落,也是信息与资源的汇集地。
老村长早已在院中等候,见他到来,连忙起身相迎,态度比昨日更加恭敬。“仙长来了,快请进,喝口粗茶。”
苏砚也不客气,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端起粗陶碗抿了一口苦涩的土茶,开门见山道:“老丈,井水之事已了,然天地造化,玄机莫测。贫道观此村风水格局,藏风纳气,本有几分灵秀,然近年似有阻滞,村民多有小病小灾,田亩收成亦难尽如人意。”
老村长闻言,神色一肃,连连点头:“仙长法眼如炬!不瞒您说,这几年村里确实不太平,娃子们老是闹病,牲口也爱生瘟,庄稼收成一年不如一年……李……咳,之前那位也说是风水有碍,做过几场法事,可……”他摇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苏砚心中暗笑,这“风水阻滞、灾病频生”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套话,哪个穷乡僻壤没点糟心事?正好拿来用。他面色凝重,掐指一算(其实是瞎比划),沉吟道:“此乃地气流转不畅,又兼村中无‘镇物’凝聚气运,以致灵气(他特意强调这个词)散逸,外邪(泛指一切不好的东西)易侵。长此以往,恐非村民之福。”
“镇物?”老村长眼睛一亮,“仙长是说,需要请一件宝物镇在村里?”
“正是。”苏砚颔首,“然寻常金银玉石,徒有其形,不得其神。需得蕴含天地‘灵机’之物,方有聚气镇邪、调和风水之效。贫道不才,得仙尊赐下‘天机宝鉴’,可窥万物本源,或可为村中寻觅、鉴别一二。”
他将“灵晶”的寻找,巧妙地包装成了“为村子寻镇物、调风水”的公益事业,既抬高了行动的意义,也为自己动用“天机宝鉴”和收集“奇物”提供了正当理由。
老村长激动不已:“若能得仙长相助,为本村寻得镇物,实乃全村之幸!不知仙长需要什么?但凡村中有的,您尽管开口!”
“无需劳民伤财。”苏砚摆摆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此等灵物,可遇不可求,或许就在村民家中,只是蒙尘未识罢了。老丈可晓谕村民,若有祖传的、捡拾的、或觉着奇特的石头、玉器、古物、乃至色泽形状奇异的草木根茎,皆可拿来与贫道一观。若真有‘灵机’暗藏,贫道自会指出,或可充作镇物候选。若无,也不过是寻常物件,物归原主便是。”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号召大家献宝,又承诺不白拿,全凭“缘分”和“灵机”,极大地降低了村民的抵触心理,还能广泛收集此世界的物质样本。
老村长自然无不应允,立刻让家里人去通知各户。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小山村。村民们听说仙长要为村里找“镇物”,还能帮忙鉴定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