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她恭敬道:“是。”

    她挤出两滴眼泪,垂着脑袋慢慢站起,不料刚刚站定时膝盖一软,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去,意料之外的,她落入一个满是松香的怀抱。

    强烈有力的心跳近在咫尺,沈昧手脚慌乱的退出,她后退一步想跪下请罪,面前的人却像是早有预料般的抓住她的胳膊。

    “站好。”冷冽的如同寒冰般的声音狠狠敲击她的心脏。

    这声音,是裴赭。

    强烈的好奇让沈昧顾不上规矩,她快速抬头,看到的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一张脸。

    面前的人比起她梦中的还要强壮些,穿着黑底金纹龙袍,头戴一顶栩栩如生的龙头冠,冷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可那双如狼般锐利的眸子却透出丝丝杀意和暴戾,他周身的寒意让人退避三舍,可这样一个从头到脚冷到极致的人,唇却格外红。

    像樱桃。

    见鬼了!

    “陛下恕罪。”沈昧慌张低下头,她抽回自己的胳膊,又后退两步,声音都颤了几分,“嫔妾一时没站稳,不是有意的。”

    昭渊帝叫什么来着?渊国的皇姓——裴。

    裴赭的裴,真是见鬼了!

    沈昧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的脑子罕见的乱成浆糊,努力回忆着梦中人跟面前皇帝之间的区别,脸长得十分相似就算了,怎么连姓氏都撞上?

    手中的温热消散,裴赭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不停谢罪的女人,那反应不是初次见面该有的,果然是她吗?

    可裴赭不想这么快被认出来,而且他还有一笔账要跟沈昧算清楚。

    老话常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而恰好,他在渊国是暴君,人人都惧怕的暴君。

    “来人。”裴赭目光一转,“把刚刚哭的最厉害的那几个拖下去砍了。”

    沈昧心头一惊,她对暴君的威名有所耳闻,原以为都是因昭渊帝打仗打的很猛所得的污名,没想到他开口就是砍头。

    她想起自己养在深宫之中的男宠,他似乎每日除了逗鸟喝酒爱粘着她外,没有这么残暴的癖好。

    尚在嫉妒沈昧跟裴赭亲密接触的几人立马被这句话吓得花容失色,她们如惊弓之鸟般跪在地上求饶,尖利的声音让裴赭眉宇间的暴戾之气更甚,他冷眼扫过地上跪着的人,“聒噪,拔了舌头再砍。”

    这下她们连求饶都不敢,一一个趴在地上抖得像个筛子。

    刘太后可不愿让人在自己的地盘耀武扬威,即便那人是皇帝,她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裴赭挡住的沈昧,一个计划在她心底油然而生。

    “住手。”她拦住上来抓人的侍卫,“皇帝刚回朝就大开杀戒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