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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外,刘太后阴沉着脸,自裴赭回朝后,她的心情就没好过。平时对她不恭不敬也就罢了,今日居然敢直接斩杀大臣,谁给他的胆子?真以为坐上皇位,就无法无天了吗?
紫宸殿的门被打开,迎面而来还有淡淡血腥味,刘太后站在门外,抬眸看着龙椅上的人。
刘太后踏入殿门之时,忽的感受到自己身边有若有若无的寒意,她并未多想。
“参见陛下。”此次随刘太后来的还有几位两鬓斑白的大臣。
刘太后眼中寒意乍现,想到刚刚从自己面前抬过去的两具尸体,她腰杆挺得老直了,“皇帝,为何要杀崔陆二臣。”
裴濯将方才收起来的奏折扔到地上,冷淡的说了三个字,“自己看。”
让她堂堂一国的太后捡折子?!
刘太后被裴赭目中无人的做法气笑了,她怒视裴赭,声音阴沉的都快要滴出墨来,“哀家是你亲生母亲,你竟对哀家这般无礼,你的礼仪孝道呢?”
裴赭:“被狗吃了。”
一墙之隔的寝殿之中,沈昧听着这剑拔弩张的对话,再次对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沈昧跟自己亲生父亲也没有多好的关系,他们之间称作父女都算是好过头,按她自己的看法,她跟央帝算是互相谋利者。
她愿意对一个能为自己产生利益的人露出微不足道的善意,仅此而已。
但她从未跟裴赭一样,做足架势,嘴一张就想把人气死。
在梦里也从未有过。
沈昧叹了口气,即便她现在看不到刘太后的脸,也能想象到她听到那四个字有多生气。
刘太后不止生气,她还不知如何反驳,她看着这个羽翼日渐丰满的长子,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丝心痛和恨意。
“大渊从未有过杀文官之先例,你私自处置朝臣,可有想过后果。”刘太后深呼吸一口气,将怒火和恨意压在心底。
裴赭面无表情,“按大渊律法,他们所犯之事,罪罪当诛。”
只不过行刑之权在他手上罢了。
刘太后眸光一凛,她似乎没想到裴赭还会考虑大渊律法,这个儿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若只是旁的小官,也就罢了。
偏偏裴赭杀得这二人正是她最倚重的朝臣家族中出来的,都是可造之材,连二人此次主考官的位置都是她亲自安排的。
不过就是徇私舞弊而已,他竟敢直接将人杀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她如何跟那些朝臣交代?
“那也应该先下狱,再录口供,你一时怒极将二人斩杀,天下又何知他二人的罪责?”刘太后气道。
她转眸看着随行而来的几位朝臣,“诸位,你们说呢?”
几位朝臣没有刘太后这么大的架子,趁他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看完了。
“陛下此行确有不妥。”赵尚书看完折子连连叹气,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悲戚,“可......也算是情有可原。”
吕侍中冷笑连连,“徇私舞弊还不够,竟还坑杀考生逼迫其改口?毫无人性,可恶至极。”
“收受贿赂也不少......光从二人在鹤州居住的府邸都抄出来三万块银饼了,老臣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柳御史看了眼刘太后,将折子递给她,“娘娘也看看吧。”
刘太后:“.......”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三人的说辞已然是决定站在皇帝那头了。
她粗略看完折子,也没留意到上面所说的证据从何而来,只是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