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人说完这句话就走,衣角翻飞,很快消失在大门口。
读书人以为他们真的冤枉了洛王,虽然洛王的话十分刺耳,还是悻悻作揖致歉,跟着离开了酒楼。
见事情没闹起来,云栖芽松了口气,赶紧跟在他们身后溜走,这家酒楼的饭菜她也不是非尝不可。
她现在首要任务是离晦气玩意儿远一点。
“跑得倒快。”洛王打开窗户,望着云栖芽匆匆离去的背影,把马鞭扔给随侍:“去查查她是哪家的姑娘。”
灰袍老人捂着伤口,左弯右拐进了一个小院。
“叔父。”坐在院子里的男人见到他这副模样,上前扶住他:“您怎么受伤了,我去给您拿伤药。”
灰袍上完药,面对众人关切的眼神,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洛王就是个棒槌!”
皇帝膝下仅有两子,长子病弱,洛王这个二子天然就是皇位有力的竞争者。如今皇帝欲让长子入朝议政,帮洛王说话的人却被赶出朝廷,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该心生不安。
此时若有人为他出谋划策,他该把人奉为上宾,而不是抬脚就踹。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灰袍眯了眯眼:“我会继续想办法接近洛王,卢明珠那里我找到一个关键人物,如果能搭上她,靠近卢明珠就会简单许多。”
“谁?”
“诚平侯府孙小姐云栖芽。”
“芽芽。”大太太在院子里剪花,见云栖芽回来,笑问:“不是说今日想去尝尝酒楼里的饭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伯母。”云栖芽啪嗒啪嗒跑到大太太身边,帮她捧起剪好的花朵:“我去酒楼的时候遇到一点事。”
她叽里呱啦把事情经过讲给了大太太。
“芽芽做得很对。”大太太听完赞扬云栖芽:“事不明不妄为,理不清不擅动。”
“嘿嘿。”云栖芽被夸得笑弯了眼:“大伯母,你养的花真漂亮,送我几朵回去插瓶。”
“拿去,拿去。”大太太放下花剪,无奈摇头笑叹:“就知道你早晚会祸祸这几朵花。”
这个季节养出几盆能开的花不易,小侄女每日都要溜达过来看几眼,等着花开。
“谢谢大伯母。”云栖芽笑得更加开心:“这不能怪我,怪园子里的花养得太好。”
陪侍在大太太身后的姚嬷嬷默默仰头,这园子是她儿子的功劳,小姐夸园子就是夸她儿子。
“对对对,都怪这些花勾了我们芽芽小姐的心神。”大太太把手里的花也给了云栖芽:“快把这些勾你心神的坏东西全部拿走。”
园子里的仆人们也都跟着笑起来。
园子外散步的老侯爷与侯夫人听到园子里的笑声,夫妻俩对视而笑。
“定是芽芽在里面。”
大儿媳性格沉稳,把整个侯府管理得滴水不漏,下人办事尽心,无人敢作乱。
就是府中主人少,大多时候都安静得如一潭死水。
老二一家回来,仿佛为深潭引来了活水,尤其是大儿媳,脸上笑容都轻快了许多。
二老没有走进园子,回转身换了个方向散步。
后辈的事,老人插手太多反而不美。
晚上云伯言下值回来,与家人一起用膳食。云仲升又是给他舀汤,又是替他夹菜,兄弟二人亲密得宛如年少时。
大太太看了眼夫君脸上不值钱的笑,撇开眼神,转头见小侄女为她端来了一碗汤。
“大伯母,这道汤味道很好,您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