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找回来以后,王御医就奉命为瑞宁王调理身体,每年冬天,他都要给家人写一封遗书。

    没办法,给皇家人看病风险大。

    皇上与皇后把瑞宁王护成眼珠子,可瑞宁王的身体实在一言难尽……

    每当冬天来临,他就开始求神拜祖宗,求他们保佑瑞宁王好好活着。

    他怕瑞宁王死了,陛下要他给瑞宁王陪葬。

    这次为瑞宁王把脉,他惊喜发现,瑞宁王的脉搏,比往日有力了一些。

    太好了,家里人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给王爷陪葬了!

    “当真?!”皇后喜出望外,激动地起身走到凌砚淮身边,拽住他的袖子声音颤抖地问御医:“王御医,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开口,本宫都能找来。”

    凌砚淮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皇后紧紧握住的袖子,想起云栖芽今日说的话。

    成婚八年才盼来的孩子,对父母而言,当真特别?

    “皇后娘娘,神为主宰,得神者昌。”王御医道:“只要殿下保持当下的心境,好好调养,身体定会越来康健。”

    皇后愣住,御医话里的意思是,淮儿所想身体好转,心神与意志更重要?!

    意识到自己还拽着儿子的袖子,皇后松开手,假装无事发生,把起褶皱的袖边按了按。

    王御医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一份养生方,这是他给瑞宁王把脉后,写药方写得最顺畅的一次。

    走出皇后宫,王御医步伐轻快,连耗子洞里的老鼠,他都觉得眉清目秀。

    感谢祖宗保佑,他又能多活一年,说不定还能多活好多年。

    爹啊,您老留下来的那张“杏林高手”牌匾,儿子给您保住了!

    “母后,还需要儿臣参详么?”

    “什么?”皇后还没从喜悦里回神,听到大儿子的询问,顿了几息才反应过来:“你弟心性未定,贸然让他娶谁,说不定世上又要多一对怨偶,既害了他,又辜负别人家姑娘。”

    皇后把崔家女的画像放进匣子里:“此事暂时作罢。”

    “嗯。”凌砚淮沉默片刻:“请母后别忘了儿臣的话。”

    “哪、哪句话?”皇后大脑飞速旋转,生怕自己忽略大儿子某个需求,让大儿子误以为她不在乎他,连脸上的笑都僵了。

    “二弟不配云家孙女。”凌砚淮开口:“他还小,不懂怎么照顾人。”

    “哦,这件事啊。”皇后松了口气:“云家世代忠良,母后不会让他家姑娘做侧室。”

    “好。”凌砚淮又在皇后宫里坐了会,眼见皇后越来越小心,他揣起宫女从御膳房抄来的点心方子,起身向皇后告退。

    走出皇后寝殿大门,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皇后站在殿内看着他。

    母子二人隔着门框相望,皇后的面容隐在阴影处,他看不清她的脸,就像他无数次回忆里的娘亲一样。

    不是娘亲的脸模糊,是他的记忆太模糊了。

    他已与父皇母后团聚七年,可幼小时的记忆并没有变得更清晰,反而褪了色,变了样,黯淡得几乎没有影。

    洛王龇牙咧嘴离开皇宫,看着挡在自己马前的老头不说话。

    “洛王,不久后你有一劫。”

    洛王挑眉,嗤笑一声。

    “您生于初夏,您的兄长生于初冬,冬夏对立,此消彼长。”灰袍老人压低声音,满脸神秘与严肃:“您的劫近在眼前。”

    “冬日已过,春来夏至。”洛王把玩着手里的马鞭,高傲地仰起下巴:“老东西,什么冬夏对立,本王还嫌冬冷夏热呢。”

    什么冬天夏天的,嘀嘀咕咕一堆废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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