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庄重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格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顾亦安身上。

    “小子……”

    他开口了,是字正腔圆的夏国语,

    “差点,害死我老头子。”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顾亦安耳中。

    “先跟托赞去包扎一下伤口。”

    格的眼神从顾亦安、云九,最后到周子昂身上扫过,

    “一会,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说罢,他转身走回禅房,关上了门,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龙婆托赞走到三人面前,双手合十,低声道:

    “三位,请随我来。”

    寺院里有一处专门处理跌打损伤的偏殿,备着药物和绷带。

    一名僧人为顾亦安和云九处理伤口。

    两人的伤势都不致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整个包扎过程,周子昂都失魂落魄地跟在顾亦安身边,寸步不离。

    刘叔死了。

    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一路护着她从夏国来到泰谷的男人,就那么死在了她面前。

    她人生中唯一的支柱,倒塌了。

    此刻的她,下意识地,将所有的信任和依赖。

    投射到了这个,认识不过两天的同龄人身上。

    包扎完毕。

    一名僧人引着他们,来到后院一处空旷的大殿。

    殿内陈设简单,唯有一尊巨大的鎏金佛像,宝相庄严。

    佛像前,设有一方低矮的横榻。

    榻上,盘膝坐着一人。

    顾亦安看清那人样貌的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圣僧格。

    但他已经不是先前那个邋遢疯癫的模样。

    他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紫色僧袍。

    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如深潭古井,仿佛能洞悉一切。

    住持龙婆托赞,正垂手恭立在一旁,神态恭敬得像一个小沙弥。

    顾亦安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为自己“开天眼”,圣僧格付出了何等巨大的代价。

    那并非什么虚无缥缈的戏法,而是真正消耗本源的秘术。

    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他没有丝毫犹豫,走上前,整理衣衫。

    对着榻上的圣僧格,郑重地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深深叩拜下去。

    “晚辈,顾亦安,叩谢圣僧。”

    他报上了自己的真名。

    这不是伪装,不是算计。

    在这样一位超脱凡俗的人物面前,任何的虚与委蛇,都是对彼此的侮辱。

    这是他,顾亦安,发自内心的尊重。

    周子昂见状,也立刻跟着跪下叩拜。

    她本就是个佛门信徒,对圣僧格更是怀着无比的崇敬。

    唯有云九,依旧笔直地站着。

    她复杂的目光,在圣僧格和顾亦安之间流转,职业本能,让她无法对任何陌生人放下戒心,哪怕对方是活佛。

    “小子,不必拘礼。”

    圣僧格看着叩拜在地的顾亦安,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揶揄。

    “都坐吧。”

    他指了指身前的三个蒲团。

    顾亦安和周子昂依言坐下。

    云九迟疑片刻,也在最边上的蒲团坐下,但身体依旧紧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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