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孕之前,不可离身。”
“一旦有了身孕,便可寻一十字路口,将其烧掉。”
“到那时,你腹中的胎儿,便是你此生,最强的护身符。”
女人彻底信了。
她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符纸,仿佛捧着的是自己的后半生。
她郑重地将它放入爱马仕包的夹层里,紧紧贴着内壁。
顾亦安将剩下两张符纸,和那一摞黄纸都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走吧,去找回你丈夫。”
......
女人那辆白色的小奔驰,在城市的车流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顾亦安坐在副驾驶,全部心神却都集中在后视镜的方寸之间。
果然。
那辆黑色的悍马越野车,不远不近地吊在百米开外。
“往南郊开。”
顾亦安发出指令。
女人木然点头,不再多问,专心开车。
一个多小时后,奔驰车驶离了市区,拐上了通往南郊山区的盘山公路。
又开了近半个小时,一个竖着“寨子村”石碑的村口,出现在路的尽头。
“停车。”
顾亦安推门下车,深秋的山风凛冽,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他回头,看着车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
“下来。”
女人依言下车。
顾亦安指了指村口那块满是泥泞的空地。
“跪在哪里。”
“什么?”女人愣住了。
“一尸两命,还不值得你跪一次吗?”
顾亦安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跪的不是我,也不是他,是你上一世,亲手断送的那对母子。”
这句话,成了压垮女人心理防线的稻草。
她再也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泥地上。
顾亦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家境优渥、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女性,在荒凉的村口,向着未知的方向,长跪不起。
这个画面,对于后面那辆悍马车里的观察者来说,冲击力足够强大。
他拿出剩下的两张符纸。
点燃,绕着女人走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念的还是那套胡编乱造的咒语。
火光映照着他故作高深的面孔,一场庄严而神秘的驱邪仪式,正在上演。
做完这一切,他对女人说。
“你在这里等,我去叫他出来。”
“记住,见到他,不要吵,不要闹,请求他原谅你。”
“你们之间,隔着的是两条人命啊。”
他特意加重了“两条人命”四个字。
不让女人进去,就是怕她看见那个乡下女人,理智崩溃,当场闹起来,这出戏就砸了。
说完,顾亦安独自一人,向着村子里走去。
很快就在村子深处,找到了那个农家院。
说服那个男人,比想象的要容易。
当一个被妻子骂作“没出息”,自尊心碎了一地的男人。
突然听说那个高高在上的妻子,此刻正跪在冰冷的村口泥地里等他时。
他所有的怨气、不满、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撼,和难以言喻的虚荣心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