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免得待会儿下不来台。”

    顾亦安终于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静。

    “您老人家是?”

    “贫道玄鹤。”老者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云鹤观的。”

    顾亦安点点头,没再说话。

    没听过,想来也是个自封的门派。

    就在这时,偏厅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材微胖,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眼下的黑眼圈浓得像是用墨画上去的。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灰色居家服,但那股久居上位的气息,却像一件脱不掉的外衣。

    正是盛华集团总裁,何建军。

    他身后,跟着那名管家,以及两名身材魁梧如铁塔的黑衣保镖。

    保镖的视线没有扫视,死死锁定了顾亦安与玄鹤道人,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何建军的目光在玄鹤道人身上停留一秒,转向顾亦安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又来一个?”

    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被反复折磨后的疲惫、和不耐。

    “我不管你们是哪路神仙,我把话放在这儿。”

    他走到主位,身体重重陷进沙发,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我没时间跟你们玩猜谜。”

    “秀芝失踪一个月,警方束手无策,我才信了你们这套。”

    “这些天,我见过的大师,比我过去十年见的骗子加起来都多!”

    “有英国来的私家侦探,有通灵的神婆,还有几个拿着罗盘转悠半天,屁都没算出来一个。”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不再是扫视,而是审讯般的切割。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谁有把握,现在就说。没把握想来蒙事的,门在那边,自己走。”

    “要是让我发现谁在装神弄鬼……”

    他顿了顿,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平淡语气说道:

    “我这个人,最讨厌浪费时间。那会让我觉得,被冒犯了!”

    这话一出,比任何赤裸的威胁都更让人脊背发凉。

    玄鹤道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站起身,对着何建军微微一稽首。

    “何总,稍安勿躁。府上之事,非人力可为。”

    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灼灼地盯着何建军的脸。

    “何总,恕贫道直言。”

    玄鹤道人语气笃定,

    “您最近是否夜不能寐,时常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惊醒?”

    “醒后便觉腰膝酸软,精力不济,力不从心?”

    何建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玄鹤道人却已胸有成竹,继续说道:“这是邪祟入宅,扰乱了府上气运,侵蚀了您的阳气!”

    “何夫人乃坤阴之体,至纯至柔,最易被邪祟所冲。她并非失踪,而是被这股阴煞之气逼得有家不能回!”

    “只要将这邪祟驱逐,府上气运回归正轨,何夫人自会安然归来!”

    何建军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是吗?”

    顾亦安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表演。

    这老头是高手。

    他点的症状,几乎是所有中年成功男士的通病。

    而且他不说“找人”,只说“驱邪”,瞬间就把一个高难度的刑侦案件,转化成了一个无法证伪的玄学问题。

    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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