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即便有家丁领命而去。
“镒儿,术业有专攻,既求了药,剩下的事便交给大夫们操心吧。”对于何氏来说,现在整个府里最重要的人,当然是自己的小儿子了。他的安危是重中之重,绝不能让他跟沾了病气的人多接触。
让楼镒直接交出神药,他还有点不舍得,不过母亲的话也不能全不在意,于是道:“那就请张大夫来我的院子里吧。”
“是。”
西厢房里,王氏的贴身丫鬟端着药水上前,语气里满是希冀:“大娘子,小官人求的神药来了,说是灵验得很,我扶你起来喝药。”
又拉又烧被折腾得浑身无力的王氏,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接过药,看着浑浊的白色液体皱了皱眉,又想到这是家里小叔弄来的神药,必不会害她,一咬牙,仰脖喝了。
“这药……药……”她想要说话却因为有气无力而说得断断续续。
“药怎么了大娘子?”丫鬟们心里一揪,这个是小官人送来的药,就是有问题也只能是没问题啊!
“这药……是……是甜的。”大喘气的王氏终于把话说完,屋子里的丫鬟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
“看来小官人真求到了神药呢。”贴身丫鬟捡着好话说,“大娘子,来,这还有一杯药呢。这个药小官人说了,一个时辰就得吃一次。”
持续了数日的病魔,在黎明前悄然退去。
王氏的高热也消退了,不再痛苦地蜷缩在床上,陷入了平静的睡眠。
同一时间,府里被赤痢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其他病人亦都有好转。那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里急后重的腹泻,停止了。病人的排泄物虽然仍不正常,但那触目惊心的血和脓,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楼镒拿回来的药效如桴鼓,为这座被绝望笼罩的宅邸带来了新的生机。
第二天清晨,原本陷入昏迷的楼小妹睁开了眼睛,微弱地喊了一声“奶娘”。
昼夜不停照顾她的奶娘喜极而泣,连忙把这个好消息报给了主院的老夫人何氏。
接下来几天,那白粉末调制的药一天一次继续喂下去。那个什么“补液盐”也从一个时辰一次,变成了半天一次、一天一次。
府里病人的脸色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红润,眼睛重新有了神采,就连本来病情最严重的人都能喝下小半碗米汤。
这场几乎要击垮楼氏的瘟疫,在短短两三天内,就快速颓败。
这不是慢郎中们熟悉的“调理见效”,这简直是……神迹。
消息像风一样刮过明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