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爬上扭曲的微笑。
这执念,已成为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李维斯?下班了,还不走?”
同办公室的、负责核对金属矿石的老文书安德鲁敲了敲他的桌子,打断了他的沉思。
今天是发薪日。
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几个关系还算近的同事会凑钱去附近的小酒馆喝一杯。
李维斯猛然抬起头,脸上瞬间切换成略带疲惫却温和的笑容,将梦境的余悸深深掩藏:
“这就好,安德鲁先生。稍等,我把最后这几笔核对完。”
小酒馆里烟雾缭绕,麦酒和廉价烟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几杯酒下肚,气氛活跃起来。
大家谈论着家长里短,抱怨着工作的繁琐和物价的上涨。
“说起来,李维斯,你小子最近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税务官出身的秃顶同事马库斯挤眉弄眼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听说你上次帮阿波罗先生处理那些乐谱账目,很得他赏识?”
李维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他需要将这个“赏识”引向一个更安全、更私人的方向。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泛起一丝红晕。
小半是酒意,大半是表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眼神飘向窗外,仿佛在回忆什么甜蜜的事情:
“赏识谈不上……就是运气好,帮了点小忙。阿波罗先生人很和善。”
“不过……最近心情确实不错,主要是因为,嗯……和女朋友的关系稳定了些。”
“女朋友?”
这个消息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在【摆渡人盟会】文职人员这样一个封闭的小圈子里,年轻人的婚恋永远是热门话题。
“你小子,藏得够深啊!”安德鲁惊讶地推了推眼镜,“从来没听你提过!是咱们港口的人吗?”
李维斯摇了摇头,抿了一口麦酒,让一丝混杂着幸福和无奈的表情在脸上显露:
“不是。”
“她家在很远的地方,北海的一个小国,叫……呃,名字很拗口,大概是在极光经常出现的那片区域。”
他刻意模糊了地名,将重点转向人物的描绘。
“我们,上回吵架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马上就要结束异地恋了吧,所以之前也没怎么提。”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柔,带着明显的眷恋: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不太像现实中的人,倒像是从古老壁画里走出来的精灵。”
他开始详细描述,每一个细节都精心雕琢,指向那位沉睡的古老存在:
“她有一头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头发。”
李维斯比划着,眼中闪烁着迷恋的光,脑子里却想得是梦里的那片毁天灭地的触手。
“她特别喜欢植物,简直是个痴迷的园丁。”
他继续编织着,将“黑暗丰穰之母”的权能隐藏在恋物癖的日常之下。
“她住的地方是个带玻璃花房的小屋,里面种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花草,很多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有些花看起来蔫蔫的,快要死了,可经她的手摆弄几天,就能重新焕发生机,开出比原来更鲜艳、更茂盛的花朵,那种生命力,蓬勃得让人惊讶。”
“她说这是她们家族传下来的、与植物沟通的小秘诀。”
他笑了笑,仿佛在分享恋人的小秘密。
他描述得极其详尽,充满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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