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圈,刻着我们的名字。‘S.N.’和‘L.W.’。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特意找匠人打的。”

    “戴上它的那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说愿意为了我,暂时留在这个陌生的港口……”

    他的话语如同最细腻的丝线,将“北境旅人”、“植物亲和”、“三个月前相识”、“赠花定情”这些关键元素,与眼前这枚实实在在的戒指牢牢绑定在一起。

    一点点缝合进尼古拉丝那片空茫的记忆废墟里。

    尼古拉丝低头看着戒指,指尖轻轻抚过内壁那细微的刻痕,紫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

    有困惑,有一丝试图抓住什么的急切,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恋人”所描绘画面的、近乎本能的趋向。

    对她而言,脑中的空白太需要色彩来填充,而李维斯提供的,是一幅看似完整且深情的画卷。

    生物天生趋暖。

    连幼猴都需要在布袋妈妈的怀中感知温度,何况人类?

    登上去往对岸居民区的小渡船时,尼古拉丝表现出了些许的紧张。

    船只随着波浪轻轻摇晃,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李维斯的衣角,指节泛白。

    但当船上其他乘客投来好奇或惊艳的目光时,她又会迅速松开手,挺直背脊,努力维持着一种近乎僵硬的体面,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李维斯始终站在她身侧,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礁石。

    他没有过多地嘘寒问暖,只是在她每一次因船身晃动而失衡时,适时地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动作轻柔却坚定。

    他能感受到她最初本能的抗拒,但那抗拒很快便在身体的虚弱和对环境的陌生感中消融,转化为一种更深的、无可奈何的依赖。

    这种“想依赖又渴望独立”的矛盾,清晰地写在尼古拉丝的脸上和肢体语言中。

    渡船靠岸,踏上相对安静的对岸码头。

    走向那间简陋小屋的最后一段路,尼古拉丝似乎耗尽了力气,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倚在了李维斯身上。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上的伤口还是太疼了。

    若是失忆之前,作为九阶超凡者,尼古拉丝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半分脆弱,只会自己忍耐疼痛舔舐伤口。

    李维斯半扶半抱地护着她,内心那份激动如同试图冲破冰层的岩浆。计划中最关键、最冒险的一步已然达成,猎物不仅顺利入笼,更开始习惯他的气息和引导。

    但他强行将这股躁动按压下去,脸上只有深切的担忧和无比的耐心。

    他规划的“长期攻略”。

    路还很长,但他有足够的耐心。毕竟,连神祇的失忆都在他的计算之内,还有什么是不能慢慢谋划的呢?

    “就快到了,坚持住。”

    他低声鼓励,声音稳得像磐石。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可以慢慢养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害怕。”

    尼古拉丝懵懂地点点头。

    当她踏进李维斯那间虽然简陋、却被提前布置得尽可能温馨的小屋,看到窗台上那盆他特意摆放的、在雾气中显得有些茂盛的蓝宝石铃兰时,她紧绷的神经似乎微微松弛了一些。

    李维斯扶她在床边坐下。

    “欢迎回家,尼古拉丝。”

    他微笑着,用北境语说道,语气自然得仿佛已说过千百遍。

    尼古拉丝接过水杯,指尖无意中碰到他的,微微一顿,却没有立刻缩回。她抬起紫色的眼眸,望着这个自称是她“恋人”的男人,眼中迷茫依旧,却少了几分最初的尖锐抗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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