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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这么想。”

    李砚青眼神清澈,笑容依旧,“所以,我们才要去沪上,找到他们。”

    这副懂事得让人心碎的模样,彻底击溃了王朝阳的心理防线。

    他想到自己那个失散多年的孩子,是否也在某个角落,像李砚青一样,固执的寻找着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还是……只剩下怨恨?

    想到这里,王朝阳眼眶猛的一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仓皇起身。

    “车厢太闷了,我……我出去吹吹风。”

    随后便像逃一样,狼狈的躲进了车厢连接处。

    车厢内,看着王朝阳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李砚青脸上那副天真又带着期盼的笑容并未立刻消失,而是维持了足足三秒。

    直到确认对方的身影彻底隐入连接处的阴影里,他嘴角的弧度才慢慢收敛抚平,脸上只剩下冷漠。

    “我滴乖乖,砚青哥,你这脑子是咋长的?”

    二壮见王朝阳走远,立刻凑了过来,他挠了挠自己锃亮的光头,脸色满是惊叹之色。

    “这又是大白兔又是橡胶树的,说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还以为你真想找爹妈了呢!

    别说外人了,要不是咱们一起在大山里闯了四年,连我都要信了!”

    说到这里,二壮顿了顿,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砚青哥,陈建设那狗东西黑了咱们拿命换来的钱,咱们去沪上是要钱的。

    你跟这老头磨叽半天,又是帮他抢回钱包,又是给他讲故事的,你到底图个啥啊?”

    李砚青眼神冰冷的瞥了二壮一眼,与刚才那个讲故事的温和少年判若两人。

    “二壮,要回本属于咱们的钱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沪上人生地不熟,陈建设那种人滑不溜手,想找到他跟大海捞针一样。”

    说到这里,李砚青瞥了一眼王朝阳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

    “这个王朝阳是制片厂的导演,在沪上有自己的人脉。搭上他这条线,比咱们自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强百倍。

    二壮,你要记住,像我们这种无根浮萍,想要活的更好,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咱们不是在骗一个好人,只是在借用他那份无处安放的愧疚,去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这点‘善意’,对他来说是赎罪,对我们来说,是命。”

    说到这里时,周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李砚青突然自嘲一笑,唇角泛起嘲讽:

    “再说了,谁说我编故事了?我说的哪句是假话?咱们的爹妈不是沪上知青?他们不是跑回城里享福了?咱们不是被扔在山里了?我只是把这些事实,讲得好听了一点而已,又怎么能说我是编故事呢?”

    夜色将阴影投在两人脸上,明暗不定。

    二壮嘿嘿一笑,挠了挠自己锃亮的光头,满脸不好意思。

    “嘿嘿,也是。刚才真吓我一跳,以为你真要带我寻亲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壮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满脸都是冷笑和不屑。

    “我那个妈,把我跟我爸扔在山里,自个儿回了沪上。我爸到死都没再见她一面,我还找她?呸!真要去寻亲,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同为知青留子,二壮的童年,就是挣扎着活下去。父亲死后,他被送进庙里,直到遇见了李砚青。

    李砚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闯山了?是为了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

    “这笔钱要是要不回来,咱们这几年就白干了!不找个沪上本地的地头蛇帮衬,你以为凭我们两个,能在沪上那种地方站稳脚跟?”

    “那倒是,还是砚青哥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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