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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区,第二服装厂家属院中。3号楼内,本该是饭菜飘香的时刻,陈建设家里却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陈建设!你本事见长啊?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年轻一样在厂里打架!你看看你那张脸,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刘秀芬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丈夫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陈建设狼狈的坐在小板凳上,眼角青紫,嘴角也破开一道口子,脸上还挂着几道女人挠出来的细长抓痕,面对刘秀芬的责骂,陈建设只是一味的往伤口上涂着红药水,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今天一早,陈建设便和刘秀芬一起,去找那位在厂里当生产主任的二舅商谈生产衬衫的事。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对方一听要“先生产后结款”,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任凭刘秀芬好话说尽,就是不松口。
两人灰头土脸的从办公室出来,正巧碰到几个无所事事的工人在墙根下闲扯,拿他们家的事当笑话讲。
陈建设鬼使神差的凑过去听了几句,肺管子差点当场气炸。
也不知那帮家伙从哪听来的风声,唾沫横飞的说他陈建设就是个吃软饭的倒插门,还痴心妄想要出国。
更恶毒的是,他们还揣测陈建设把“私生子”领回家,是惦记着刘秀芬娘家的家产,想吃绝户!
这帮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越说越离谱。
陈建设哪里忍得住,在滇省边境线上混了那么多年,骨子里的那点悍勇的血性还是有的。
陈建设虽然在李砚青面前显得十分窝囊,却不代表谁都能踩他一脚,当场就从墙角抄起半块板砖,照着那个说得最欢的家伙脑袋上就拍了下去。
此刻,见刘秀芬还在不依不饶,陈建设终于压不住火气,梗着脖子吼了出来:
“谁让他们嘴巴那么臭的?居然造谣我是吃软饭的,骂我要吃你们刘家绝户!这事要我能忍,我他妈还是个男人吗!”
“男人?男人就能动手打人?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那是王副厂长的亲外甥!我二舅那边本来就悬了,你再这么一闹,咱们家以后在厂里还怎么做人!”
刘秀芬越说越气,眼圈都红了。
“做人?他们指着我鼻子骂的时候,你怎么不替我说句话?”
陈建设气的鼻子都歪了,忍不住站起身,将手里的红药水瓶重重往桌上一放,出声怒吼:
“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现在倒好,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回到家还要被你当孙子骂!”
陈建设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但生气的背后,却是一股更深的悔意。
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动了擅自挪用李砚青那笔钱的念头?
如果不是自己起了贪念,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被一个厂里的混混指着鼻子羞辱。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
躲在墙角的小女儿陈婷婷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小手死死拽着刘秀芬的衣角。
刘秀芬心疼的抱起女儿,刚想再说什么,“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李砚青和二壮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客厅里的争吵声瞬间停止了。
“砚青,二壮,你们回来了啊……“
刘秀芬见到二壮这个名义上的“继子”,不想在他面前丢了脸面,连忙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
“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二壮目光一扫刘秀芬通红的眼眶,一股怒火瞬间就窜了上来了。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二壮能感觉到刘秀芬对自己并无恶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