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一清,他立刻抄下《引炁诀》的行气路线,边抄边默默吐纳:
第一转:心口停三秒(火息);
第二转:肝部停三秒(木息);
第三转:脾部停三秒(土息);
……
五息之后,丹田果然升起一点微热,像颗热乎的粟米轻轻跳。虽然只维持了两秒就散了,陆仁却暗喜:能感应到,说明“假五曜”可行,剩下的就是慢慢磨。
收好抄本,他又展开“血鸦阵图”。三十六只血鸦标着序号,外圈是“探路”,中圈“防守”,内圈“杀招”。图角写着:“用混沌力当弦,一个念头变三种用法;而且血乌鸦不死不灭,除非铜环灭。”
铜环每天凌晨三点半准时轻震,像闹钟催陆仁起床。他先打盆井水,脱光上衣让月光晒背——这是燕北溟教的“借月光练引炁诀”。然后按“五息一转”的法子,在心、肝、脾、肺、肾五个地方各停三秒,转一圈。每转完,铜环就暗红一次,房梁上三十六只血鸦像三十六粒红痣,在黑夜里悄悄睁眼。
白天陆仁在药坊当碾药工,专挑别人碾不动的龙骨、龟甲下手。没人知道,他借碾药的劲儿偷偷练臂力。
当然,工作之余陆仁对药丸药理也有了一些认知,同时还偷拿到一些废弃丹药,什么化骨散、迷魂散一类的毒药比比皆是。
除了碾药工外,一些废弃的丹药个垃圾也是要背到后山掩埋处理,这都是陆仁的工作。
夜里回屋,闩死门,掀开床板,下面是挖好的土槽,槽壁嵌满乌鸦掉的黑羽毛——羽毛管里藏着微弱的能量。他躺进去行气,一遍顶平时三遍。
半年二百一十天,没缺过一天。
第六十天,他试着跳,一纵上了屋顶,瓦片没碎。
第一百二十天,握刀反手一削,三寸厚的铁桦木桩断口焦黑,像被雷劈过。
第一百八十三天半夜,铜环突然发烫,三十六只鸦同时振翅毫无声音,把油灯震得笔直——引炁诀练至大成!
那一刻陆仁听见血液像铜水奔涌,丹田里那粒“半混沌漩涡”从粟米大变成鸽卵大,跳了三下终于稳住。他知道,自己从“无五行循环”练成了“假五行循环”,虽然是假灵根,但更有底气了,虽比不过真修,但在普通人当中已然无敌。
翌日,后山。
后山是无极门外的荒场,乱石像虎牙,草比人高。陆仁每月十五替执事送垃圾来埋,地形熟得很。这天未时,他本想试刀,却听见“嗬嗬”的喘气声,像破风箱。
他猫到卧牛石后一看——那熟悉的身影一下就被陆仁认了出来,正是韩烈。
此时的韩烈在练驭兽诀,面前摆个三尺铜笼,关着头钢鬃兽幼崽,脊背钢针都竖了一半,显然是被逼认主。韩烈左手掐诀,右手拿柳条,每念一句咒就用柳条狠抽自己手臂,血珠溅幼崽鼻子上,想靠血腥压它。可他手势全错:该扣“御”字诀的中指扣成了“惊”字诀,越抽幼崽越狂,笼子被咬得咯吱响。
这个幼崽已经不是陆仁当初供奉的幼崽,当初的幼崽早已长大,并且具备了极强的战斗力,此刻的幼崽定时无极门近期获得的,没想到都能轮到韩烈来修炼了。
陆仁冷眼看着内心突然有了杀意,暗道:“周围没护道人,没传讯烟——韩烈好面子,准是偷练。此时杀他断然没人知晓;不杀,他练成后肯定拿我试兽。”杀念一起,他深吸口气,把丹田的半混沌力压进铜环。三十六只鸦在身下下轻轻蹭羽,像刺客摸刀,但却无声。
陆仁从石头后踱出来,刀没出鞘先笑:“韩师兄,你这是驯兽还是放血?再抽下去,钢鬃没认主,你先得买棺材。”
韩烈猛回头,额上汗混着血,见是陆仁先惊后怒:“你这没灵根的杂役?滚!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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