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张瘦削、颧骨微凸、眼梢细长透着精明刻薄的脸庞探了出来,正是县令府上掌管一众普通丫鬟仆妇的何嬷嬷。

    她的目光在江青河脸上扫过,带着一丝惊愕道:

    “你不是江梓玥那个,在酒肆打杂的哥哥?你怎么没......”

    何嬷嬷的话声止住,但是眼中仍透露出疑惑与惊异之色。

    “何嬷嬷。”

    江青河微微躬身,脸上适时浮现出惊魂未定的神情,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我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跟掌柜告了假。”

    他苦笑一声:

    “等身子骨稍好些,再去上工时,就瞧见酒肆已被官爷们给封了,我向旁人一打听,才知道事情原委。”

    说着,江青河从怀里摸出二百文钱递过去,恳切道:

    “何嬷嬷,您看我这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心里惦记梓玥那丫头。能否行个方便,让我见她一面?也好叮嘱几句。”

    何嬷嬷不动声色地收下文钱,点点头,满意江青河的懂事。

    “嗯...兄妹情深,倒也是人之常情。”

    她侧身让开通道。

    “进来吧,脚步轻点,低着头,莫要喧哗,惊扰了主子们午歇!”

    随即,她带着江青河,穿过一条堆放着些许杂物,略显狭窄的青石板通道。

    来到一处偏院角落,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门内,是一间小小的耳房,供丫鬟仆役们平时短暂歇息,等候传唤。

    “你就在这儿老实待着,不许乱走动!我去前头瞧瞧,若几位主子没什么吩咐,就寻个由头,叫梓玥丫头过来一趟。”

    何嬷嬷交代完,瞥了江青河一眼,转身扭着腰走了出去。

    “多谢嬷嬷!”

    江青河真心实意地道谢,随即在一条冰凉的条凳上坐下,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一阵急促而细碎、带着明显慌乱奔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耳房外的寂静。

    “哥!”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身形纤细的少女快步冲进屋内。

    少女乌黑的头发梳成两个简单的发髻,用红绳扎着,随着小跑轻轻晃动。

    她脸蛋圆润,皮肤白皙,一双杏眼本应又大又亮,此刻却红肿着,显然是刚刚哭过。

    此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一头扎进江青河怀里。

    “哥...哥!真的是你!昨天府里都在偷偷传...说西街的酒肆出大事了...死了好多人,”

    江梓玥哽咽道: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江青河心头一酸,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张开双臂抱住妹妹瘦小的身躯。

    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发髻安抚着:

    “傻丫头,哥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你看,胳膊是胳膊,腿儿是腿儿,连根头发丝都没少!传言不要信。哥命硬,老天爷不收!”

    “噗嗤——”

    江梓玥原本的哭腔,被江青河此话逗笑了一瞬。

    一时之间,梨花带雨。

    好一会儿,她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渐渐止住了眼泪。

    江梓玥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颊和眼角,忽的眼睛一亮。

    小手飞快地伸向腰间,解开一个用褪色旧布精心缝制的小荷包。

    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钱袋子,双手捧着,献宝似的递到江青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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