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场景,嘴角微翘,俨然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怎么回事?”

    张得庆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在疤脸男面前丢了脸面,声音里压着一股火。

    “掌柜的,邱三无故克扣我今日工钱两百文!”江青河声音不高,却清晰平稳,不卑不亢。

    张得庆目光在邱三狼狈的模样与江青河平静的面容间扫过,权衡利弊,生怕惹得贵客不快,便挥手道:

    “工钱给他结了!”

    “是,掌柜的。”

    邱三狼狈地爬起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周围众人似乎都在暗地里嘲笑自己。

    他咬着牙,数出三百文铜钱,拍在江青河摊开的手掌上。

    随即凑近,压低声音道:

    “江废柴,钱...老子给你了。可你得记住,有些钱,有命拿,未必有命花,咱们走着瞧!”

    撂下狠话,邱三自觉丢人,无脸呆在这里,转身灰溜溜地离开了人群。

    掌柜张得庆立刻换上一副谄笑之色,对着疤脸男连连作揖:

    “李堂主,让您见笑了,都是些不开眼的杂役,不懂规矩,扰了您的心情...”

    疤脸男李牧随意地摆摆手:

    “你们自家事儿,与我何关,只是提醒掌柜的一句,店里这些日子的好酒,务必备得妥帖,成色要佳。”

    他顿了顿,低哼一声,又道:

    “若是我们屠老大喝不尽兴...后果,你们这小小的酒肆,可担待不起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得庆连忙作揖,腰弯得更低了。

    “这等大事万万耽误不得,一定准备得妥当,包您满意!”

    他余光瞥见还愣在原地的杂役们,烦躁地一挥手,不耐道:

    “杵着干什么?工钱都发完了,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人群顿时散开。

    回到柴堆旁,江青河握着手中的三百文钱,暗自盘算着:

    距离宛平武院那二十两银子的入门门槛,只差最后一步了!

    再熬上些时日,那扇通往武道的大门,就要向他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