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玉石,但却是一种病石。”

    江青河淡然道:

    “诸位请看其纹理,是否与常见白玉石的温润云纹不同,显得略为僵直,且在色深之处,隐隐有晕染渗透之态?”

    赵光义、龚永兴等人闻言,也凑近细看,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江青河继续解释道:

    “据一些古籍所述,此类现象并非出现于矿脉核心,反而多见于矿脉与地下水脉或某种特异岩层交界之处。是因玉石形成过程中,长期受含铁锈的地下水浸染所致。看似深沉贵重,实则内部结构已遭侵蚀,质地发脆,其价值比同等大小的普通上品白玉石,至少要低三成。”

    说着,他抬手又指向旁边几袋色泽相近的石料:

    “这几袋若也一并被当作上品记录在册,怕是不妥吧?”

    谭勇认为江青河是在故意挑战他的权威,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江青河,你仅凭几句不知从哪看来的杂书野记,就敢妄断矿石品级?你说它脆,有何证据?难道你亲手试过?本官阅览过的矿脉图志,恐怕比你练过的武技招式还要多!”

    现场气氛,一时间便得微妙起来。

    江青河转向卓方,忽然问道:

    “卓总监,开采这批石料的三号矿洞,侧壁是否时常渗水,且渗出的水质略带红黄锈色?”

    卓方一愣,下意识脱口答道:

    “江武师如何得知?确是如此!我们还道是普通地下水,并未深究......”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

    江青河重新看向谭勇:

    “你若不信其质地更脆,可愿与我打个赌?你我各取一块普通上品石与这块病石,单凭指力,尝试掰其一角。若此石与上品石同样坚韧,便是我信口开河,当场向你赔罪。若此石更易碎裂,则说明我所言非虚,如何?”

    谭勇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心下已有几分迟疑。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拒绝,便等于默认自己看走了眼。

    骑虎难下之际,他只得硬着头皮应允。

    随后,两人分别取石。

    谭勇运足指力,捏紧那块色泽深沉的石料猛地发力。

    “咔嚓”一声轻响,竟真的应声掰下一小块碎片。

    断口处可见细微的锈色渗痕,质地明显疏松。

    而当他再尝试掰另一块公认的上品白玉石时,却异常艰难,丝毫痕迹都未能留下。

    事实胜于雄辩,高下立判。

    谭勇捏着那块碎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僵在原地,方才的倨傲自信荡然无存,只觉脸上火辣辣,像是被当众狠狠抽了一巴掌。

    江青河没有再多说,只是平静地放下手中的白玉石。

    一旁龚杰差点笑出声,努力绷住脸。

    赵光义也面露畅快,一脸解气的表情。

    卓方则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打圆场。

    江青河转向卓方:

    “卓总监,此石外观确实容易引人误解,日后若再遇到此类伴生锈水的矿层,还请吩咐工匠多加注意,及时分拣。并且,此类成品须与优质白玉石区分标记清楚,以免将来混同一处运入城中,被误认为以次充好,损了信誉。”

    卓方连连点头:

    “江武师言之甚是有理!是我疏忽了。我这便吩咐下去,将这两类石料分开列放,明确标记。”

    随后,卓方引着众人走出库房,又行进一段。

    便听得前方人声喧杂,一片热闹景象。

    不远处,一片被踩实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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