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一群身着黑衣、腰佩弯刀的汉子鱼贯而入,足有二十余人。

    为首之人,赫然是前些天酒肆发工钱时,掌柜张得庆点头哈腰陪着的那位中年疤脸壮汉,铁刀帮副堂主李牧。

    李牧身侧,站着一个江青河熟悉的身影,驴脸廖虎。

    只见廖虎那厮扫视一番酒肆内众食客,确认了在场并无那些不能招惹的硬点子后,便喝道:

    “清场!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原本热闹的酒肆,瞬间鸦雀无声。

    几个胆小的食客,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找零都没顾得上。

    廖虎目光扫到柜台前,看到转身欲走的江青河时,停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前两天吃的瘪,面色一沉,阴森道:

    “小子,愣着干什么,快滚去后厨准备酒菜!”

    此时,张得庆的身躯灵活闪出柜台,堆笑凑到李牧跟前:

    “李堂主?先前不是说好...酉时六刻?”

    他偷瞄着满地狼藉,想着未结的酒菜钱,心头滴血,却不敢明言。

    李牧深深凝视了张得庆一眼,道:“屠老大兴致高,今日要提前到。”

    “前些日子让你准备的好酒,全都拿上来,莫要出了岔子!”

    张得庆不得不赔笑道:“马上!这就去准备,包您满意。”

    没过多会儿,一个身材魁梧、长着三角眼的男子,迈着方步踏入。

    男子约莫四十出头,一身锦缎黑衣,腰间别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弯刀。

    正是铁刀帮堂主,屠百川。

    李牧脸色变换,方才严肃阴冷的模样,消失不见。

    他眯起了眼,对着男子笑道:“老大!弟兄们恭候多时了!”

    屠百川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拍李牧肩膀,声如洪钟:

    “李牧啊,弟兄们辛苦。今日痛饮,不醉不归!”

    李牧腰身微躬,立刻拍马:

    “全赖老大神威,拿下西街档口!”

    “往后西街的赌坊、妓院、酒楼,都得给咱铁刀帮上供!今日又是老大寿辰,兄弟们定要好好庆贺!”

    屠百川放声大笑,声震屋梁。

    他走到前堂中央的八仙桌主位,大刺刺地坐下。

    立刻有小弟上前,恭敬斟酒。

    李牧见状,举起酒杯,高声道:

    “来,弟兄们,敬老大一杯!以后咱们就是您的马前卒,跟着您吃香喝辣!”

    “敬堂主!”二十多个黑衣汉子齐声喊道。

    说罢,李牧一仰头,将杯中酒牛饮而尽。

    其他帮众也纷纷效仿,一时间觥筹交错,吆喝声此起彼伏。

    酒过六巡后,堂内铁刀帮众人已醉态尽露。

    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滩。

    有的仰靠在椅背上,竟打起震天的鼾声。

    还有两个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唱着下流小调。

    主座上,酒量惊人的屠百川,此刻也满面潮红,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他眉头一皱,扫视周围东倒西歪的部下,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这些刀口舔血的汉子,往日皆是海量。

    怎么今晚,几坛下去便成了这般模样?

    正疑惑间,一股异常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眼前景物,骤然模糊、晃动、重影。

    屠百川的目光扫过杯中残酒,心头忽地警兆骤起!

    这感觉,绝非酒力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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