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了多年的心理学教材和文学手稿,再也不用在厨房的餐桌上偷偷写东西。

    以后她不用再围着灶台转,学校有职工食堂,三餐干净又省心,省下的时间全用来做自己的事。压在箱底的心理学自考教材,扉页都泛黄了,当年为了陪周建明创业,考到一半就停了,现在终于能捡起来。她要把心理咨询师的证考下来,周末就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接咨询,听那些和她有过相似困境的人倾诉,用自己的经历和专业帮他们走出来。

    她还要重新拾起笔,写那些藏在心里的故事——写像她一样在婚姻里迷失又觉醒的女人,写三尺讲台上的温暖与坚守,写孩子们成长的细碎日常。不用再担心周建明说“写这些没用的不如多做顿饭”,不用再把手稿藏在衣柜最底层。她可以在深夜的台灯下码字,累了就推开窗看看楼下的路灯,闻闻窗台上自己种的栀子花,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白天,她还是那个站在讲台上的苏老师。她会把心理学的小知识融进班会课,告诉那些青春期的孩子“要爱自己”;会带着学生去植物园观察植物,把作文课搬到阳光下;会在批改作业时,认真写下每一句鼓励的评语,就像当年有人曾照亮她那样,去照亮别人。她要做学生眼里那个不仅教知识,更懂人心的、温柔又有力量的苏老师,而不是“周总那个温顺的妻子”。

    公交来了,苏晚晴抬脚上車,迎着阳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她摸了摸帆布包里的丝绒盒子,又闻了闻栀子花的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离婚的路或许会有风浪,但她有儿女当铠甲,有证据做武器,有自己的底气做后盾——她的人生,离了周建明,只会过得更精彩。车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盛,她知道,属于她的晴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