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营前外放真气,震开箭雨。

    与前锋千总王山结怨,后者疑通敌。焚北蛮粮仓,擒一北蛮俘虏女子,缴得密信。

    性子孤僻,军中少交游,多被孤立。

    “就这种货色竟然值三万?”

    他把纸条折好塞进袖里,眼里那点惊讶彻底变成了轻蔑。

    “这钱……真好赚啊。”

    乱世之中,只有钱可以相信。

    他牵马出门,翻身上鞍,马鞭一扬。

    “镇北军真是越来越不如从前。”

    囚犯凑的炮灰,连将军都是罪臣之女。

    无权无势,最难的仗给他们,有功轮不到他们。

    他嗤笑一声。

    杀个九品废物。

    他甚至懒得动刀。

    马蹄踏雪,远去。

    …………

    同一夜。

    镇北军营地里,风雪把营旗压得低低的。

    营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蹄声,一匹快马冲破雪幕,马背上的信使披着霜白,像从冰里钻出来。

    守门兵刚举枪,信使就递上军令牌,声音嘶哑:

    “京中八百里加急!”

    营门立刻放行。

    李执衡把东西带回独立营帐,帘子一放,外头风声就被隔在外面,只剩油灯一跳一跳的火光。

    他打开木匣。

    最上面是一封信。

    信封是宫中专用的黄麻纸,封口压着红泥印,印上龙鳞纹路极细。李执衡指腹在那印上一按。

    拆开。

    【执衡:

    朕心甚愉。

    阴山一役,焚其粮,擒其人,得其信,此功不小。

    边军久病,需下猛药,方可见血。

    这三物乃是前些天与你提到的,尚方宝剑一口、金阙丹一颗、符水秘术一卷。

    符水之法,能留阳印以追踪,慎用。

    尚方宝剑,非到迫不得已,勿轻出鞘。

    此外,还有一件事儿,需你留心。

    朝中清流重臣将巡边视察,朕已差沈蝶衣须保沿途无虞。

    若有任何闪失,朕赐你随机专断之权。】

    朝廷的清流重臣要来边疆?

    李执衡看完,指节在信纸上停了片刻。

    他和王山这种大老粗不同,作为一个常年在深宫里混迹的老油条,李执衡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党争。

    难道边军也有党争?

    至少他暂时没看出来,但是如果无利可图,这些坐在京中高枕无忧的文人,为什么突然又来边境?

    这事儿需得多加小心。

    他只把信折好,贴身收进内襟。

    匣子里第二样,是剑。

    剑鞘乌沉,像黑玉,摸上去温润不冰。

    鞘口与护手处嵌金线,在灯下隐隐流动,如同细小的光在纹路里游走。

    护手呈龙首形,龙口微张,露出一截寒芒。

    李执衡把剑缓缓抽出半寸。

    “嗡——”

    一声极轻的鸣响荡开,细而清,像雪夜里敲钟的一记听得人脊背发凉。

    剑身有暗纹,靠近光才显现,刻画着龙鳞和云气。

    尚方宝剑。

    李执衡把剑推回鞘中,随后用布裹三层,压进箱底,再盖旧衣杂物,把箱子推回床脚里。

    这东西一露面,就是皇权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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