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请跟我来。你的机甲需要接受全面检查和消毒处理,这是深渊战场返回后的标准流程。”男人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另外,赵铁柱少校要见你。”
该来的总会来。
李日天点头,跟随男人走向平台侧面的小门。他注意到,那三名内务部卫兵没有跟来,而是留在了战狼改旁边——两人守在机甲脚边,另一人开始用某种扫描设备检查机体表面。
他们在提防什么?或者说,他们在寻找什么?
穿过三道气密门后,李日天被带进一间简朴的办公室。房间不大,一张金属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炎煌共和国国旗和第三前哨站的区域地图。窗户是假的,只是一块显示着蓝天白云图案的屏幕。
桌后坐着的男人,正是李日天之前在战场望远镜里见过的赵铁柱少校。
近距离看,这位指挥官比远观更加慑人。他大约四十岁,国字脸,短发如钢针般竖起,左脸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让整张脸显得狰狞而坚毅。他穿着标准的校官制服,但肩章上的金色条纹已经有些磨损,袖口处有细微的油渍——这是个经常亲临一线的人。
“坐。”赵铁柱没有抬头,正在翻阅一份纸质文件。
李日天坐下。椅子冰冷坚硬。
办公室里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这种沉默是故意的——一种施加心理压力的审讯技巧。李日天在地球的记忆里见过类似的手段,但他此刻选择配合,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
终于,赵铁柱合上文件,抬起眼。
那双眼睛让李日天心头一凛。那不是普通军人的眼神,而是一种近乎机械的审视,仿佛要把人从皮到骨都剖开看透。
“李日天,十八岁,第三机甲训练营第九十七期学员。父母在七年前的‘深红之夜’事件中殉职,无其他直系亲属。”赵铁柱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读档案,“训练成绩:机甲操纵B+,战术理论C,精神力评级F,综合排名:同期生第143名,共150人。”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一个成绩垫底、精神力几乎为零的见习机甲师,在东部防线溃败后独立作战三天,不仅活了下来,还单人击杀了至少两只Ⅱ级腐蚀兽,并且——改造出了一架性能明显超越标准型号的机甲。”
赵铁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李日天心上。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来了。
李日天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这是他在那三天的生死挣扎中学会的技能。恐慌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暴露弱点。
“报告少校,我的机甲是在绝境中紧急改装的。”他重复了之前对士兵的说辞,“热能爪来自北境雪狼残骸,能源系统利用了生化兽的兽核。至于战斗表现...人在快死的时候,总能爆发出一些潜能。”
“潜能。”赵铁柱重复这个词,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机甲能够吸收腐蚀兽的酸液,并将其转化为能源?”
李日天的心脏猛跳了一下。对方看到了?在那种混乱的战场,居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警告:驾驶员生理指标出现波动。建议保持镇定,对方可能在试探。】
破晓的提醒及时响起。李日天深吸一口气:“那是个意外。酸液可能触发了机甲内部某个未记录的应急机制,毕竟这架战狼已经经历过多次损毁和拼装...”
“应急机制。”赵铁柱打断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平板,点了几下,推到李日天面前。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正是战狼改击杀第一只腐蚀兽的完整过程。画面清晰得可怕,甚至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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