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维修技师身上。技师们惨叫起来——他们的皮肤开始增生角质,眼睛凸出眼眶,手指扭曲成爪状。

    深渊污染,在基地内部爆发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显然来自地下九层。来自那个七年前发生过“深红之夜”的地方。

    升降平台开始上升。不是李日天操作的,是自动程序——基地在尝试把所有还能动的东西送到地面,应对内外夹击的危机。

    平台在震动中缓慢上行。李日天盯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兽潮外部围攻。深渊污染内部爆发。探测系统被动手脚。通讯被干扰。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而策划者,就在基地内部。

    升降平台抵达地面层。闸门打开的瞬间,血腥味和硝烟味混杂着涌进来。李日天操控战狼改冲出,眼前景象让他呼吸一窒。

    机库已经半毁。那些肉质藤蔓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还在不断生长。二十几架机甲正在与藤蔓交战——机炮轰鸣,链锯剑切割,但藤蔓的再生速度快得可怕,切断的部分落地后甚至能独立活动,像蠕虫般爬向机甲。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孢子感染的人。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变成四肢着地、脊椎扭曲的怪物,但还穿着破烂的制服,喉咙里发出含混的、仿佛还在尝试说话的声音。

    “救...救...”

    一个“怪物”扑向战狼改。李日天条件反射地操控机甲抬臂,热能爪即将挥下的瞬间,他看清了那张脸——是刚才那个年轻的维修技师,二十分钟前还在好奇地询问机甲改装细节。

    爪刃停在半空。

    怪物——技师扑到机甲腿上,开始用变异的手爪撕扯装甲。力量不大,但那种绝望的画面让李日天胃部翻涌。

    【驾驶员,他们已经没救了。深渊孢子感染一旦进入神经融合阶段,逆转概率低于0.03%。】破晓的声音冰冷而现实。

    李日天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决绝。

    战狼改右爪挥下。

    暗红光芒闪过,技师的身体被切成两截。变异的部分迅速枯萎,但人类的部分还在抽搐,眼睛看着机甲,嘴唇最后动了动,像是“谢谢”。

    李日天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机甲冲过机库,撞开一道侧门,进入通往基地外墙的内部通道。

    通道里一片混乱。士兵们在组织防线,平民在向避难所奔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穿梭。所有人都面色惨白,但训练有素的没有崩溃——这就是末世生存下来的人的素质。

    “机甲师!外面需要支援!”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官拦住战狼改,“正门快顶不住了!腐蚀兽的酸液融穿了第三道装甲墙!”

    李日天看向通道尽头——透过防爆玻璃,他能看见基地外墙上的战斗。

    地狱般的景象。

    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交错,照亮如潮水般涌来的生化兽群。城墙上的自动炮台在疯狂射击,每一声轰鸣都能扫倒一片畸变犬,但兽群无穷无尽。

    两只腐蚀兽像移动的堡垒,顶着炮火缓缓前进。它们背部的酸液囊不断鼓胀、喷射,墨绿色的酸液柱击中城墙,钢铁如黄油般融化。已经有三个炮位被摧毁,里面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而在更远处,南侧悬崖方向,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正在升起。

    巢穴母兽幼体。

    它像一座肉山,高度超过三十米,体表覆盖着厚重的角质甲壳,甲壳缝隙里伸出无数触须,每根触须顶端都有一颗搏动的眼球。它的“头部”——如果那能称为头部——是一张布满环形獠牙的巨口,此刻正对着基地,发出低沉、震得人胸腔发麻的嗡鸣。

    那是召唤。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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