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少三个。他们在庙外停住了。

    “血迹到这里就没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压低着。

    “搜。”

    李浩轻轻推醒清辞,手指按在她唇上。她立刻清醒,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李浩指了指地窖口,做了个手势——有人,三个。

    清辞点头,摸到地上的勃朗宁。还剩四发子弹。

    脚步声进了庙。他们在翻找,推倒破烂的供桌,踢开腐朽的梁木。离地窖入口越来越近。

    李浩计算着距离。地窖入口的荒草只是简单掩盖,仔细看很容易发现。一旦被发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余地。

    只能先发制人。

    他示意清辞准备,自己则挪到地窖口下方,耳朵贴着土壁。脚步声停在入口上方,荒草被拨动——

    就是现在!

    李浩猛地推开地窖盖板,整个人如豹子般蹿出!刀光在月光下一闪,最靠近的那人喉咙喷血,栽倒在地。另外两人反应过来,拔刀就砍。

    清辞也冲出地窖,举枪。但其中一人已经扑到面前,刀锋直劈她面门。她侧身躲过,枪口抵住对方腹部,扣动扳机。

    闷响。那人僵住,低头看着腹部的血洞,缓缓倒下。

    最后一个。

    李浩正与他缠斗。这人刀法极好,显然是头目,每一刀都狠辣刁钻。李浩左臂有伤,动作慢了一分,被刀锋划过大腿,鲜血迸溅。

    清辞举枪,但两人缠斗在一起,她不敢开枪。

    李浩闷哼一声,突然弃守为攻,硬挨了一刀,刀尖扎进他肩头。但他也趁机贴近,短刀从下往上,捅进对方下颌。

    刀尖从颅顶穿出。

    那人瞪大眼睛,喉头咯咯作响,终于软倒。

    李浩拔出肩头的刀,踉跄一步,单膝跪地。清辞冲过去扶他。

    “没事。”他喘着气,“皮肉伤。”

    但血流得很凶。清辞撕下衣摆给他包扎,手指碰到他肩胛骨——那里有一道很深的旧伤疤,像是箭伤。

    “以前留下的。”李浩说,声音有些虚。

    清辞没多问,快速包扎好。她检查三具尸体,从他们身上搜出几块腰牌——不是官府的,也不是军中的,是普通的木牌,但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三条波浪线,像水纹。

    “金鳞的标记。”李浩看了一眼,“他们是‘水部’的人,专司暗杀追踪。”

    “还有多少部?”

    “不知道。”李浩撑着站起来,“但肯定不止这些。快走,枪声会引来更多人。”

    两人来不及掩埋尸体,只匆匆搜刮了些干粮和兵器,便往林子更深处钻。这次没有马,只能靠双腿。清辞的伤每走一步都像刀割,李浩肩头的血也止不住地渗。

    但他们不敢停。

    天快亮时,他们终于钻出林子,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山路。远处,晨曦勾勒出群山的轮廓,像蛰伏的巨兽。

    “翻过那座山,就是龙骧军防区。”李浩指着最高的山峰,“但山路险,追兵肯定会抄近道在隘口堵我们。”

    “还有别的路吗?”

    李浩想了想:“有,但更险。”

    他指向左侧,那里是悬崖峭壁,崖下云雾缭绕,隐约能听见水声。“崖下有栈道,是采药人走的,年久失修。但如果我们能下去,可以绕过隘口,直接插到军营后山。”

    清辞走到崖边往下看。深不见底,雾气像牛奶一样翻涌。

    “你敢吗?”李浩问。

    清辞回头看他:“你敢,我就敢。”

    李浩笑了,这次是真的笑,眼角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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