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打手势:他守在这里,李浩和清辞进去。

    李浩点头,拉着清辞闪身进了院子。

    寺庙里静得出奇。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有值夜的和尚敲更,但今晚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不安。

    李浩和清辞贴着墙根,慢慢往里走。大雄宝殿的门关着,但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他们绕到殿后,那里是钟楼。

    钟楼是座两层的小楼,木结构,已经很旧了,木头的颜色在月光下泛着深褐。楼门也关着,但没锁。

    李浩轻轻推开门。

    吱呀——

    门轴发出老迈的呻吟。

    楼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窗户漏进的月光,照亮了正中央的那口大钟。

    钟很大,至少要三个人才能合抱。钟身铸满了经文,在月光下泛着青铜的幽光。钟槌挂在旁边,是一根粗大的木杠,前端包着红布。

    清辞走到钟前,伸手摸了摸钟身。冰凉的,带着夜晚的寒意。

    “东西会在钟里?”她低声问。

    李浩没回答,他在仔细观察钟楼内部。地面铺着青砖,砖缝里长着青苔。墙壁是木板做的,有些地方已经开裂。楼梯在角落,通往二楼。

    他走上楼梯。楼梯很陡,踩上去嘎吱作响。

    二楼是间小阁楼,堆着些杂物——破蒲团、旧经幡、几卷泛黄的经书。角落里还有张矮桌,桌上摆着油灯和木鱼,但积了厚厚的灰,显然很久没人用了。

    没什么特别的。

    李浩正要下楼,忽然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很旧了,纸都发黄了,但保存得还算完好。画的是寒山寺的全景,笔法工细,连寺里的一草一木都画得清清楚楚。画的右下角有题款,字迹娟秀:

    “甲戌年秋,小满写于枫桥。”

    甲戌年,就是两年前。

    顾小满画的。

    李浩的心跳加快了。他凑近细看。

    画上的寒山寺,和现在的寒山寺几乎一模一样。但有一个地方不同——画上的钟楼,二楼窗户是开着的。而现在的钟楼,窗户紧闭。

    他走到窗边,试着推了推窗户。

    窗户被钉死了。

    从外面钉死的。

    为什么?

    李浩拔出匕首,撬开钉子。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夜风灌进来,带着松林的清香。

    他探出头。

    窗外是寺庙的后山,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但当他低头时,他看见了。

    窗台的外侧,用刀刻着一个图案。

    三角形,里面套着圆圈。

    和林砚秋给的那个铁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清辞也上来了,看见图案,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

    “顾小满留下的。”李浩说,“她画这幅画,就是为了让人注意到这个窗户。窗户被钉死,是为了保护这个标记。”

    “标记指向哪里?”

    李浩看向窗外。从窗户的角度看出去,正对着后山的一片松林。松林里,隐约可见一点微光——像是灯笼,又像是……

    “是座亭子。”清辞说,“松林里有座亭子。”

    对,是亭子。一座很小的亭子,几乎被松树完全遮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走。”李浩说。

    两人下楼,出了钟楼,绕到寺庙后面。

    后山没有路,只有一条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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