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盯上了。周大爷说这里偏,暂时安全,但不能久留。”

    李浩点头,挣扎着想坐起来,但一动,肩上的伤口就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清辞连忙按住他:“你别动,伤口刚缝上。”

    “得走。”李浩咬牙,“不能连累人家。”

    “你现在这样,怎么走?”清辞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一动伤口就崩,再流血,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浩沉默了。他知道清辞说得对。他现在连下床都困难,更别说走路、逃跑。可留在这里,一旦追兵找来,不仅他们自己没命,还会连累周老四。

    “等天黑。”他最终说,“天黑之后,我跟你出去看看情况。如果能走,我们就走。不能走……再做打算。”

    清辞想反对,但看着李浩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住。她只能点头:“好,等天黑。”

    周老四中午回来了,拎着几条鲫鱼,还有一把野菜。老婆婆把鱼炖了汤,汤很白,很鲜,撒了点盐,什么调料都没放,但很香。清辞喂李浩喝了小半碗鱼汤,李浩喝了,但很快又吐了出来——伤口疼,没胃口。

    “硬喝。”周老四说,“不喝没力气,没力气就好不了。”

    李浩咬牙,又喝了几口,这次没吐。他靠在床头,额头上全是虚汗,但眼神清醒了些。

    下午,清辞在院子里洗衣服——是她和李浩换下来的血衣。水很凉,手冻得通红,但她仔仔细细地搓着,想把血迹洗干净。可血已经渗进布料纤维里,怎么洗都留下淡淡的印子。

    就像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抹不掉。

    她看着水盆里淡红色的水,想起昨晚李浩浑身是血的样子,想起缝针时他疼得发抖的样子,想起这一路走来,看见的、经历的那些血腥和死亡。

    父亲的血,沈墨的血,顾小满父亲的血,现在又是李浩的血。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血?

    为什么好人总要流血,而那些坏人,却高高在上,锦衣玉食?

    清辞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水盆里的倒影。倒影里的脸很脏,很憔悴,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但眼神里有一种东西,是她以前没有的——一种冰冷的,坚硬的东西。

    是恨。

    她恨那些卖国贼,恨那些刽子手,恨这个吃人的世道。

    但恨没用。父亲说过,恨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人失去理智。要解决问题,就得冷静,就得思考,就得行动。

    她重新开始搓衣服,用力地搓,像是要把所有的污秽都搓掉。

    傍晚,周老四又出去了,说是去镇上买点盐。清辞在屋里守着李浩,李浩睡了醒,醒了睡,烧时退时起,但总算没再昏迷。

    天快黑时,周老四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他把盐罐子放在灶台上,看了一眼清辞,欲言又止。

    “周大爷,怎么了?”清辞问。

    周老四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压低声音:“镇上戒严了。说是查什么江洋大盗,所有客栈、车马行、码头,全有人守着。进出镇子都要查证件,查行李。”

    清辞的心一沉。果然,追兵没放弃。

    “还有,”周老四的声音更低了,“我听说,青龙帮的人也来了。帮主亲自带的队,说要找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受了枪伤。悬赏五百大洋,活的。”

    五百大洋。够一个普通人家过十年了。

    清辞的手心冒出汗。青龙帮的帮主亲自出马,说明这件事不小。或者说,箱子的价值,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周大爷,”她看着周老四,“您救了我们,我们很感激。但我们不能连累您。今晚我们就走。”

    周老四摇头:“走不了。水路陆路都封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