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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罗老太太的手指紧握着木椅扶手,出声打断常氏假惺惺的模样,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她的眼角皱纹深刻如刀刻,目光扫过跪坐在地上的卢静文,最终落到身旁面色沉郁的罗修安身上,语气缓了缓,“侯爷,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老太太微微抬眸,晨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银白的鬓发上镀了层浅淡的金光,她虽是侯爷的亲生母亲,可现在整个侯府早已尽数交到儿子手中,她不过是在荣安院里安享晚年的闲人,遇到大事自然是要问过家主的意思。

    被点到名的罗修安堪堪回神,他对上母亲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神色愈发为难。

    卢静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川陕总督亲自托付给侯府抚养,他为表心意,特意养在夫人身边。

    若是罚重了,难免落人口实,说他苛待外女。

    若是罚轻了,又实在难平母亲的怒气。

    沉思半晌,他才斟酌着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试探,“要不……就先把人放了?让夫人带回院里,好好教育静文那丫头一番,这事儿,便算了吧?”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觑着母亲的脸色,生怕自己这“和稀泥”的话惹到母亲不悦,让母亲又动了怒。

    跪在地上的卢静文原本心灰意冷,听到罗修安这话,宛如溺水将死之人抓住一根浮木,胸腔里的心脏猛的一跳,压制不住的狂喜顺着四肢蔓延开来。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裙摆,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就知道,侯爷向来待她宽厚,绝不会严惩她!

    “不可!”

    老太太的声音骤然响起,像一盆寒冬腊月里的冰水,狠狠的砸在她的脑袋上,瞬间浇灭她心头那团燃烧旺盛的希望火焰。

    卢静文脸上的喜色僵住,死灰般的苍白顺着她的脖颈往上爬,一点点的把喜悦取代,那原本亮着光的眼眸也迅速黯淡下去,她如同一只经历了狂风暴雨洗礼的枯树,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跌倒在地上。

    “你怎可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罗修安,语气里满是失望,“她都干出这般破坏门风的丑事了,你却只让常氏教育一番便算了?侯爷,你是侯府的当家人,行事岂能如此糊涂!”

    罗修安垂着头,有些羞愧又有些无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母亲您说,孩儿该怎么惩罚这个孽女?”

    老太太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卢静文,望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虽不是侯府亲生骨肉,也疼了这么多年,如今出了这事,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既不是咱们侯家的亲生骨肉,便不必去侯府祠堂跪着受那份罪了,”老太太顿了顿,“但别以为这样就没了惩罚。卢家丫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干了这出祸事,是我教女无方。若我今日纵容你,日后你父母从边关回京,我又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为了让你记住这次教训,便罚你闭门思过两月,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反省,每日抄录《女诫》十遍,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错哪儿,什么时候再出来。”老太太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希望你能借着这两个月,好好思考一番,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

    说罢,她朝立在一旁的房妈妈微微点头,“房妈妈,把静丫头松了绑,将人带回她的静竹院,不许她踏出院子半步,每日三餐按份例来,不得亏待她,也不许任何人私下给她送东西。”

    房妈妈应了声“是”,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卢静文身上的麻绳。

    绳子勒得紧,解开时就看见她嫩白的手腕上留下了几道紫红的印痕,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出声。

    房妈妈对着厅堂里的老太太、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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