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反馈访谈,这有助于我们改进服务——当然,是匿名的。”
苏晚接过布袋,手指在布袋表面停留片刻,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讶异。“这袋子……也很特别。”她没多说,付了款,礼貌告辞。
门关上,书店恢复安静。
“她不是普通人。”B-13的意念传来,“感知敏锐度是常人的三倍以上。而且,她在进门时,左手无名指上有微弱的信息残留——她接触过其他‘异常物品’,时间在一周内。”
林妤皱眉:“会有危险吗?”
“《梦境构造》本身是低风险单元。只要她遵守指引,风险可控。更大的可能是,她会成为我们的优质客户——这类敏感者对高质量‘工具’有持续需求。而且,她能为我们带来同类客户。”B-13停顿一下,“不过,需要监控她的反馈。如果她表现出过度的适应性或好奇心,可能需要调整服务策略。”
林妤点点头,将合同归档。第一单生意,就这么做成了。五千元入账——押金不算收入,但月租是实打实的。这钱不多,但足够支付她下个月的社保公积金,还能剩点生活费。
一种奇异的踏实感涌上来。她真的在经营这间诡异书店,而且,似乎能经营下去。
傍晚,她开始整理储藏室的那些箱子。大部分是没用的杂物,但其中一个小铁盒引起了她的注意。盒子没锁,打开后,里面是几封旧信、一张褪色的全家福,还有一本薄薄的笔记本。
信是舅舅程实年轻时写的,收信人叫“陈墨”,字里行间是年轻人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家族责任”的抱怨。全家福上,年轻的程实站在中间,左边是一对中年夫妇(应该是外公外婆),右边是个眉眼与林妤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子——林妤的姨妈,她很早就去世了,林妤从未见过。
而那本笔记本,才是重点。
这是一本日记,但不同于之前发现的工作日志,这是更私人、更早期的记录。开头几页,程实的笔迹还很稚嫩:
1985年3月12日。父亲终于让我进地下室了。他说我满了十六岁,该知道家族守护的是什么。那扇红门后的东西……我描述不出来。它不是活物,但它在思考。它说它认识爷爷,认识曾祖父。它说我们都是“钥匙”,但钥匙能打开什么,它不肯说。父亲让我每个月初一去和它“说话”,说这是练习,以后用得上。我不想再去。
1987年6月8日。和父亲大吵一架。我说我要离开,去城里读书,不要一辈子守在这破书店里。父亲第一次打了我。他说我不懂,说我的血里有“回响”,我走不了,走了会死,还会害死别人。我不信。
1988年9月15日。姐姐出事了。她只是来给我送饭,在书店里待了半小时,回去后就一直做噩梦,说看到红色的眼睛。一个月后,她自杀了。父亲说,是因为她没“回响”,却被“低语”沾上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来。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林妤的心一紧。她继续翻。
后面的记录变得零散,时间跨度很大。程实似乎接受了命运,开始认真学习“管理员”的一切。日记里出现了大量晦涩的术语、手绘的符文图案、以及关于各种“书籍住户”的观察记录。其中关于B-13的记载让林妤格外留意:
1999年11月3日。新收容“深蓝智者”(编号B-13)。来源:欧洲某隐秘结社的失控实验产物。特性:高度理性,逻辑性强,危险性中低但善于操纵。它主动要求被收容,理由是“外部世界过于混乱无序,难以进行有效思考”。给它禁书柜C位,但需严密监控。它太聪明,聪明的东西总是最危险。
关于红色地下室,记载更少,但更令人不安:
2005年8月21日。又到月初一。和“红”说话。它这次给了我一个预言:说二十年后,会有一个女孩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