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图书馆的旧档案室。林妤下午去了一趟,以“研究地方史志”的名义申请进入。旧档案室位于图书馆地下层,平时很少人用,只有几个研究历史的研究生偶尔过来。

    管理档案室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管理员,姓吴。听说林妤要看旧档案,他推了推老花镜:“又是来找灵感的?最近好几个学生来,说这里安静,有‘氛围’。”

    “氛围?”

    “嗯。说在这里看书容易集中,但也会做奇怪的梦。”吴老师摇摇头,“年轻人,总是神神叨叨的。你要看什么?我帮你找。”

    林妤随便报了几个民国时期的本地报刊名。吴老师去深处找时,她快速扫视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约五十平米,四面都是顶到天花板的老式木制档案架,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老旧的日光灯管,有一盏还在轻微闪烁。

    她戴上特制眼镜。

    一开始,一切正常。但当她走到房间最里面的角落时,眼镜的视野突然扭曲了一下。

    那里的空气中,漂浮着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丝线。丝线很细,像蜘蛛网,从书架上一本厚重的、深绿色封皮的古籍中延伸出来,蔓延向房间各处,尤其是那张老旧的阅览桌。

    那本书没有书名,书脊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徽记,像是缠绕的藤蔓。在眼镜的视野里,书周围的空间有轻微的“褶皱”,像平静水面下的涟漪。

    “检测到资讯泄漏,”B-13的意念直接传来,它显然也在通过眼镜同步观察,“源头就是那本绿皮书。它确实‘逃逸’了,但很聪明,没有大规模扩散,而是选择性地、缓慢地渗透。那些银色丝线是它释放的‘认知触须’,接触者会在无意识中接收碎片化信息,导致梦境异常。”

    “怎么处理?”

    “和印刷厂那个不同,这本书有明确的‘实体’。它本质上是一本承载了危险知识的典籍,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低度活性,学会了自我隐藏和选择性传播。处理方法更直接:找到它,施加封印,带回书店收容。”

    “在这里直接封印不行?”

    “风险高。它的触须已经连接到至少三个常来的学生。强行封印可能导致触须断裂,残留信息可能对他们造成不可逆的认知损伤。需要先‘断开连接’。”

    林妤看向那张阅览桌。桌面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字迹工整,是一个学生的论文草稿。但其中一行字,在眼镜视野里微微发光:

    “知识如锁链,挣脱者得自由,亦坠虚空。”

    那是书里的句子,通过触须渗透给了这个学生。

    “断开连接需要什么?”

    “需要接触那三个被影响的学生,用特定的‘认知净化’程序——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在清醒状态下,完整阅读一段与之对抗的‘秩序文本’,覆盖掉那些碎片信息。我已经准备好了文本,是从书店里一本无害的哲学论著里摘录的。”B-13说,“但难点在于,怎么找到他们,又不引起怀疑。”

    林妤思考片刻,看向走回来的吴老师。

    “吴老师,刚才您说有好几个学生最近常来这里?我对他们做的研究挺感兴趣的,不知道方不方便引荐一下?我想做个小访谈,关于年轻人对地方历史的看法。”

    吴老师想了想:“倒是有三个研究生常来,两个历史系的,一个中文系的。我可以给你他们的联系方式,但得先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那就太感谢了。”

    当天晚上,林妤就联系上了那三个学生:历史系的张薇和李哲,中文系的陈默。她以“独立撰稿人,正在做关于青年学者研究状态的专题”为由,约他们分别做简短访谈。

    三人都同意了。访谈地点就约在图书馆一楼的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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