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接我电话呀?我前几天在商场看到一条领带,觉得特别配你,想买来送你的,又不知道你现在的喜好……”她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点小女人的委屈和讨好,仿佛两人只是闹了点无关紧要的小别扭。
周围不少人已经悄悄竖起了耳朵,目光在毕克定和孔雪娇之间来回逡巡,带着看好戏的兴味。前女友在公开场合纠缠不清,这可是绝佳的谈资。
毕克定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件摆设,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孔小姐,”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清,“我们很熟吗?”
孔雪娇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血色一点点褪去。
“克定,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眼圈迅速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我们以前……”
“以前?”毕克定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嘲讽的弧度,“以前我不过是个付不起房租、吃不起饭、被你当着新欢面嘲讽‘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孔小姐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孔雪娇脸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声似乎都小了。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孔雪娇身上,惊讶,鄙夷,幸灾乐祸……像针一样扎得她体无完肤。她精心维持的优雅假面寸寸龟裂,只剩下难堪的惨白和摇摇欲坠的脆弱。
陈校长皱起眉,看向孔雪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赞同,转向毕克定时,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和理解。年轻人,谁还没遇见过几个糟心的人?
“我……我不是……”孔雪娇想辩解,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她求助般地看向四周,希望有人能帮她说句话,可接触到她目光的人,都纷纷移开了视线,或低头喝酒,或转向同伴窃窃私语。
“孔小姐,”毕克定却不再给她表演的机会,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更显冷漠,“今天是商业酒会,不谈私事。如果没别的事,请自便。”
说完,他转向陈校长,略一颔首:“陈老,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关于贵校新成立的脑机接口及交叉研究中心,我确实很有兴趣……”
他自然而然地重新接上了被打断的话题,将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孔雪娇彻底晾在了一边,仿佛她只是一缕不小心闯入的、令人不快的空气。
孔雪娇站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那些目光,那些低语,像无数把刀子,凌迟着她的尊严。她看到不远处,她那富二代新欢正搂着另一个小明星调笑,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只是投来一个轻蔑又厌恶的眼神,随即转开了头,显然嫌她丢人现眼。
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也分不清是真是假的哭泣,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宴会厅。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凌乱的声响,像她此刻彻底破碎的梦。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宴会厅重新恢复了表面的热闹与和谐。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毕克定这位突然崛起的财团继承人,不仅有钱,有资源,下手也够狠,够绝。对前女友尚且如此,对商场上的敌人,又会是怎样的手腕?
一些原本存着轻视或别样心思的人,悄悄收敛了态度,重新掂量起与这位新贵打交道的分寸。
毕克定仿佛毫无所觉,依旧从容地周旋于众人之间。只是当他不经意间抬眼,望向宴会厅另一侧,那个独自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对刚才闹剧漠不关心的窈窕身影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微光。
笑媚娟端着一杯清水,静静地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夜景。玻璃窗映出她姣好的侧影,也映出身后的衣香鬓影,浮华喧嚣。刚才那场闹剧,她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一眼,仿佛真的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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