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码头的位置反复摩挲,嘴角泛起一抹算计的冷笑。
暮色压城时,姚则远正亲自验看最后一批伪装用的粮袋。麻布袋里暗藏钢刀,穗谷底下压着信号焰火,稍一用力就能引燃。他拍落掌心的谷壳,忽然扯住江枫的袖口,压低声音:“派两个熟面孔的义士先进城。一是探探魏庸的虚实,二是联络城里的眼线,确认烟馆和码头的最新动静。”
两名精瘦的义士应声出列,解下腰间长刀,换上百姓的粗布衣裳,转瞬就钻进了沉沉的暮色中,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江枫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喉结滚动,语气带着几分担忧:“魏庸肯定已经收到消息,城里必定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两人怕是凶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姚则远捻熄手边的风灯,眼神坚定,“是他的盾硬,还是我的矛利,总要试过才知道。”
营火渐渐熄灭,整个营地只剩下姚则远帐中还亮着一盏孤灯。烛光下,他正执笔验看进城的路线图,将每一处可能遇到的关卡、每一条隐蔽的小巷都重新标注,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像是在谋划一场周密的棋局。
李参将躲在自己的营帐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知道姚则远行事谨慎,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没底。章穆大人再三叮嘱,要他盯紧姚则远的一举一动,绝不能让他坏了大事。他走到帐门口,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姚则远帐中的剪影仍在忙碌,不由得咬牙切齿,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进一步破坏姚则远的计划。
子夜时分,两名义士悄然进城返回营地,身上沾满尘土,神色凝重。“魏庸果然有防备了,西码头增派了不少人手,地窖的守卫也更加严密。”其中一人喘着粗气禀报道,“而且城里已经传开了谣言,说大人您是来搜刮钱财的,百姓们都有些惶恐。”
“我早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姚则远不以为意,反而冷笑一声,“谣言止于智者,咱们用行动说话。”他转头对江枫道,“通知下去,子时准时出发,按原计划行事。”
江枫应声而去,营帐外很快响起低沉的集合声。亲兵和义士们迅速列队,动作轻缓却整齐,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姚则远最后检查了一遍佩刀,将那份标注详尽的地图揣进怀中,沉声道:“出发!”
队伍趁着夜色,悄然向明州城方向移动。马蹄裹着棉布,车轮缠着稻草,行进时悄无声息,宛如一支幽灵部队。
与此同时,明州城内,魏庸还在府衙后堂饮酒,身边围着几个心腹,都是烟石走私的核心人物。“姚则远今晚要是敢来,咱们就让他有来无回!”魏庸端着酒杯,脸上满是得意,“西码头的货已经连夜转移,地窖里只留了一些不值钱的废料,他查不到任何证据。等他空手而归,我再参他一本擅动兵卒、骚扰地方的罪名,看他如何向朝廷交代!”
众人纷纷附和,举杯痛饮,全然没察觉到,一支禁烟联防队已经逼近了城门。
离城门还有三里地时,姚则远下令队伍停下。“江枫,你带义士队先悄悄摸进城,控制住城门守卫,放我们进去。”他低声吩咐,“记住,尽量不伤人命,以控制为主。”
江枫领命,携义士们借树影沟壑掩护,如猎豹般悄然朝城门摸去。城门守卫打着哈欠,昏昏沉沉,全然未觉危险逼近。江枫抬手示意,几名义士迅速扑上去,捂住守卫的嘴,干净利落地将他们捆了起来,塞进旁边的窝棚里。
城门被悄悄打开,姚则远带着亲兵队顺利进城。进城后,队伍兵分三路,按照预定计划展开行动。
姚则远亲自率领亲兵队直奔西码头。码头一片死寂,几盏昏黄灯笼挂于货仓门口,愈发显得诡异。“搜!”姚则远一声令下,亲兵们立刻散开,对各个货仓展开搜查。果然如义士禀报的那样,大部分货仓都是空的,只有最里面的一个地窖里,堆着些劣质烟石,显然是魏庸故意留下的幌子。
“魏庸倒是狡猾。”姚则远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