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怨女,隔着千山万水,竟还能如此情深义重、藕断丝连。”

    他将信纸随手丢在棋盘上,白玉棋子被撞得轻微晃动。

    “这女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她现在是启明的妻子,竟还敢与旧情人暗通款曲,这是要给启明戴绿帽子吗?”

    他越说声音越冷,“启明那傻小子心思单纯,耿直憨厚,如何是这等心机深沉、两面三刀女人的对手!”

    冀云垂首侍立,不敢接话。

    萧云澈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想喝一口压压火,却觉得那茶苦涩难当,又重重放下。

    室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冀云犹豫了片刻,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还是硬着头皮,低声禀报了另一件事:“王爷,还有一事……小将军今夜并未宿在东襄阁,而是……去了云琅阁,至今未出。”

    “哐当!”

    萧云澈手中的茶杯终于没拿稳,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水溅湿了棋盘的一角。

    他眸中瞬间卷起惊涛骇浪,以及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暗流。

    云琅阁……至今未出……

    这女人,果然是好手段!好本事!

    白日里才在他面前演了一出委屈求全、梨花带雨的戏码,晚上便将他那个不近女色、对男女之事堪称木讷的表弟勾去了房中。

    霍启明不是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过提防那女人的吗?

    白日里才答应的事情,到了晚上就全抛到脑后了!

    霍启明啊霍启明,你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吗?

    萧云澈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梦中那些旖旎荒唐的画面。

    那女人在他身下时,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娇吟低泣,极尽撩拨之能事……

    那样的风情,那样的手段,霍启明那个未经人事的愣头青,如何抵挡得住?

    “狐狸精!”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带着十足的鄙夷与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

    他站起身,在室内烦躁地踱了两步,目光再次扫过棋盘上那两封“情信”,又想到此刻云琅阁内可能正在发生的事,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地往头顶冒。

    不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霍启明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不能让她借着霍启明,在北境,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兴风作浪,甚至与京城那位暗通款曲!

    看来,他之前对霍启明的提醒,还是太温和了。

    有些事,必须得采取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