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是……可是殿下见为难不到小姐,竟然……竟然就直接诬陷小姐给他下毒。”

    “姑爷,您评评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刚来北境,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弄毒药?又怎么敢对堂堂王爷下毒啊!”

    她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逻辑清晰。

    将一个忍辱负重、一心为夫却反遭污蔑的可怜主仆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萧云澈和冀云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简直登峰造极!

    沈惜念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赞许。

    银杏这丫头,果然没让她失望,机灵,应变快,是个可造之材。

    霍启明听着银杏声泪俱下的控诉,心中对萧云澈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之前或许还对“下毒”一事将信将疑,此刻却已完全偏向了“柔弱受欺”的妻子。

    他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院门方向,对着萧云澈厉声道:“宸王殿下!我霍府庙小,怕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你另寻他处吧!”

    萧云澈被他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砸得一愣。

    随即怒极反笑,那笑声充满了冰碴子,“为了这个女人,你要赶我走?”

    “既然宸王殿下,丝毫不尊重我的妻子,处处为难,甚至动手伤害、污蔑构陷,那就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不尊你这表兄!”

    霍启明上前一步,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丝毫转圜余地:“我以霍家少主的身份,请宸王殿下——”

    “即刻离开我霍府!霍家,不欢迎你!”

    说罢,他甚至不给萧云澈任何反驳或解释的机会,转身,一把拉住沈惜念的手腕,将她牢牢护在身侧,头也不回地大步朝院外走去。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沈惜念“顺从”地被他拉着,低垂着眼睫,脚步踉跄地跟上。

    只在转身的瞬间,余光几不可察地瞥了僵在原地的萧云澈一眼,那眼神深处,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银杏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上,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东院的月亮门外。

    院子里,瞬间只剩下萧云澈和冀云,以及一地狼藉和令人窒息的死寂。

    萧云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冰冷的石雕。

    一丝难以言喻的憋闷,齐齐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几乎要将他撑爆。

    好手段!

    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