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的下人们看着趴在眼前的小将军,面面相觑,握着板子的手都在抖,哪里敢真的打下去。

    打李妈妈是一回事,可打霍家未来的主人,北境的少将军?

    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院中一片死寂,只有火场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沈惜念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缓缓扫过那几个畏缩不前的家丁。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封般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看来,你们的耳朵……是真的都不太好使了。”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小将军方才的话,你们是没听见,还是听不懂?”

    她的目光冰冷如刀,刺得那几个家丁头皮发麻。

    “如果霍府的差事,你们觉得干不下去了,手脚不听使唤,耳朵也不灵光……”

    沈惜念的声音平静下来,却更令人心悸,“那么,明日一早,便可自行结清工钱,离开霍府。霍家,不养无用之人,更不养抗命不从之人!”

    这话如同最后通牒,彻底断绝了家丁们的犹豫和侥幸。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咬咬牙,再次举起了板子。

    其中一个领头的,颤声对着霍启明道:“小、小将军……得罪了!”

    “砰!”

    沉重的板子再次落下,击打在霍启明坚实的背部,发出沉闷的响声。

    霍启明身体微微一震,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六、七、八、九……”

    板子一次次落下,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坎上。

    这少将军和少夫人夫妻之间相处太过奇怪,他们这些下人也只能听命行事。

    只希望这俩夫妻和好之后,可别找他们秋后算账。

    李妈妈在一旁看着,满是心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周管家和下人们则都低着头,不敢多看。

    打到第十下的时候,院门口再次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少将军行刑!”

    只见霍启明身边的副将章毅星带着几名亲兵,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

    他显然是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身上还带着夜巡的寒意。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眼睛都红了,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去扶霍启明,同时怒视着行刑的家丁和站在一旁的沈惜念。

    沈惜念看着这接二连三跳出来阻拦的人,心中只觉得无比讽刺,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还真是一茬接着一茬,没完没了!

    今夜这板子打的可真是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