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甚至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冰封般的疏离,字字清晰,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开长腿,径直走向房门。

    背影挺直,步伐沉稳,却隐隐透着一股僵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咔哒。”

    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空间。

    林安溪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那轻微的关门声彻底消散在空气里,她才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头。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那种绝望心死的悲伤?只有一片平静,甚至带着点计谋得逞后的、极淡的疲惫和嘲讽。

    眼眶还残留着哭过的微红,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清明和冷静,如同被雨水洗刷过的寒星。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抬起手,指尖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僵的后颈。

    系统带着焦急和不解的电子音立刻在她脑海里响起:【宿主!为什么?!容墨好感度明明在上升,保护欲和占有欲都被激发出来了,这正是趁虚而入、加深关系的好机会!你为什么要主动推开他,提出断绝来往?!这不是前功尽弃吗?】

    林安溪靠在床头,闻言,轻轻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低,带着一种洞察世情的淡漠和运筹帷幄的从容。

    “系统啊系统,你还是不懂人心,尤其是容墨那种男人的心。”她在脑海里慢悠悠地回应,“你觉得,一个在他最愧疚、最怜惜、保护欲爆棚的时候,顺势依附上去、寻求安慰和庇护的女人,在他心里会是什么价值?”

    “是,他可能会因为责任和一时的心软,给予庇护,甚至产生更多好感。但那种好感,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建立在他觉得‘她需要我保护’,‘她是因为我才受害’,‘我对她有责任’的基础上。我得到的,会是一个居高临下的保护者,一个觉得我脆弱需要依附于他的施舍者。”

    “这样的关系,从一开始,主动权就不在我手里。我得到的‘好感’,是掺杂了怜悯、责任和优越感的‘廉价品’。而我林安溪,要的不是被主导,被施舍。”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锐利。

    “我要的,是他真正的兴趣,是他剥开层层身份和算计后,对我这个人本身的探究欲和征服欲。我要他因为‘失去’的可能而感到不适,因为被‘拒绝’和‘归咎’而感到刺痛和反思,因为无法轻易‘掌控’和‘定义’我而感到挫败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