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还是她平静提出断绝关系的样子,都会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失控。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客厅里,等待着。
很快,主卧的门再次打开。
林安溪已经换回了她之前那身被烘干的米白色衬衫裙,头发也简单地梳理过,脸上看不出泪痕,只有一种过度疲惫后的苍白和宁静。
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手包,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脊背挺得很直。
她走到客厅,看到站在窗边的容墨,脚步微微一顿。
然后,她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极淡、极勉强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用力挤出来的,苍白,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却依旧维持着基本的礼节。
“容先生,麻烦您了。”她轻声说,声音依旧带着沙哑的哽涩,像蝴蝶轻轻掠过心间,留下细微却持久的痒和疼,然后,一切归于令人窒息的寂静。
容墨看着她那个笑容,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
他移开目光,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声音依旧冷淡:“车在楼下。”
他没有说“我送你下去”,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完成交接任务的陌生人。
林安溪也不再多言,轻轻颔首,跟着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赵晋,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映入容墨眼帘的,是她挺直却单薄的背影,和那一小片苍白脆弱的侧脸轮廓。
直到电梯下行指示灯亮起,容墨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没有加冰,仰头一饮而尽。
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感,却无法驱散心头那一片冰冷沉重的阴霾。
他想,这样也好。
既然她觉得靠近他是麻烦,是危险,是得不到接纳的负担。
那他就如她所愿。
只是,为什么心里某个角落,空落落的,比之前更加烦躁不安?
另一边,林安溪安静地坐在赵晋驾驶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
系统还在嘀嘀咕咕,似乎对她“浪费”大好机会耿耿于怀。
林安溪却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淡淡回应:“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需要一点时间,让今晚的“创伤”发酵,也让容墨的“不适”沉淀。
更需要一点时间,等待周妍……自己跳进她预设的剧本里。